暮色已降,景炎從寤寐林出來,將上馬車時,旁邊忽然走過來一個麵容白淨的姑娘,站定後就朝他行了一禮,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景公子,崔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景炎看了她一眼,認出這姑娘是崔文君身邊的侍香人,便挑了挑眉:“崔大香師找我?”

    淺明點頭:“崔先生在浣花軒。”

    浣花軒離寤寐林的南門很近,站在這,抬眼便可見浣花軒的精致的簷角。

    崔文君,那個表麵溫柔,骨子裏卻清高至極的女人。

    他們之間,可以說幾乎沒有什麽交集,這會兒卻忽然找他。

    景炎沉吟片刻,笑了笑,便道:“榮幸之至。”

    淺明鬆了口氣,忙在前帶路。

    清河崔氏,若往上追溯的話,能追溯到千年前。

    當初將崔氏這一脈傳下來的人,究竟生得何等模樣,自然沒有人知道,因為實在是隔了太久太久的時間。隻是,每當看到崔氏出一個又一個的美人時,難免會有人在心裏遐想,清河崔氏,究竟是有何等本事,才能盡這占天下的美事。

    崔文君大香師,當年也是有名的美人,當然,如今她的美貌並未減分毫,隻是因更加讓人在意的是她如今的身份,加上崔氏的美人一位接著一位出來,所以,如今每當旁人提起崔文君,首先想到的,便是她大香師的身份。

    似乎很多人忘了,她首先是個女人,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景炎沒有忘記過,因而,當他見到崔文君大香師時,首先就是稱讚了她的美貌。

    這個地方既然命名浣花軒,自然是種了很多花,即便如今已是初冬,但在華農非凡的本事下,裏頭依舊能看得到春意。

    今日浣花軒裏百花黯然失色,但整個浣花軒卻比往日增色了不知幾何。

    這是景炎見到她時,說的第一句話。

    崔文君有些意外,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當麵這麽誇她了,再看眼前這男子,當真生得跟白廣寒一模一樣,隻是比白廣寒少了幾分孤高清冷的氣質,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親和力。他眉眼皆是含笑,開口便是美言,卻隻見風流倜儻,未見輕佻浮誇。

    “請。”崔文君打量完後,頷首往旁示意。

    景炎施了一禮,才撩袍坐下,就這麽兩個動作,由他做出來,瞧著跟旁人又有些許不同。

    崔文君不禁再次打量了他兩眼,眼前這男子,行為舉止,皆是隨心隨性而為,還偏就能做得這般瀟灑,若論風流,竟絲毫不遜於百裏翎。

    寤寐林的香奴捧上香茶時,崔文君才開口道了一句:“事先未有打招呼,就忽然請景公子過來,失禮了。”

    她的聲音溫溫糯糯,若不是清楚她身份的人,怕是頭腦一發熱,就酥了半邊身子。

    不過那聲音似乎對景炎沒有絲毫影響,因為他正專注地看著眼前的茶水。

    寤寐林裏的茶,自然都是好茶,而這一次,崔文君特意挑了龍腦茶來招待客人。

    聞到那幽幽的香氣,景炎微微一笑:“能品到如此好茶,在下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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