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覺得,定是有什麽事被自己忽略了。她從第一輪晉香會開始回想,第一輪是“形”,第二輪是“香”,第三輪是“意”,那麽第四輪呢?第四輪考的是什麽?

    第一輪和第三輪都是在已知的情況下進行的,第二輪卻不是……安嵐心裏一驚,最後這一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隻是那段時間裏,大香師並未在場,又如何斷定?

    安嵐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看向銅雀台外麵那口還在焚香的青銅香爐,香霧如雲,瞬間就有萬千變幻。外麵,雨還在下,銅雀台的景象美得不真實,她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她又怎麽敢斷定,之前,大香師並未在場!?

    之前婆婆生病,難道是……

    安嵐心頭一下子急切起來,想馬上回去看個究竟,於是當即抬步往外去。

    “安嵐姑娘?”丹陽郡主還想與她多說幾句,卻不想安嵐忽然就轉身。

    “郡主,我,我忽然想起還有急事。”安嵐回頭說了一句,就快步下了銅雀台的樓梯,金雀本是在一旁等著她的,見她忽然疾步出去,以為出了什麽事,也趕緊追過去。

    謝藍河走了幾步後,便停下,然後轉身走到銅雀台外麵的露台上,看著下麵那急急忙忙離開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才微微揚起嘴角。

    ……

    丹陽郡主回宮時,光耀夫人已經在她房間裏等她多時了。

    “想不到,竟是這樣的結果,你和她一塊進天樞殿,白廣寒大香師當真是……好手段啊!”聽完丹陽郡主的訴說,光耀夫人略有些感慨地道了一句,然後就看著丹陽郡主道,“你終究是心軟,如今事情反倒不好辦了。既然你一開始就發現她,就應該一開始就有所應對,不該如此放任,果真是留了禍患。”

    丹陽郡主微微垂下臉,沉默了一會後,才又抬起臉,卻略過安嵐的事不說,而是開口問:“母親說的白大香師的手段是指?”

    光耀夫人看著丹陽郡主:“你覺得,你和安嵐之間,白廣寒大香師更看重誰?”

    丹陽郡主微怔,片刻後才道:“大香師的心思,我如何猜得到。”

    光耀夫人淡淡一笑:“怕是大部分人,都會以為,白廣寒大香師會更看重你。你既是清河崔氏出身,又有郡主的封號,並且自小就有才名,還有位親姑姑是長香殿的大香師,她,拿什麽跟你比呢?”

    丹陽郡主訥訥道:“大香師怎麽會在乎那些。”

    “不,大香師會在乎。”光耀夫人看著丹陽郡主輕輕搖頭,“你的身份,在任何事情上都能錦上添花,唯獨在這件事上,反而是累贅。”

    丹陽郡主怔住,隻是她略一想,遂明白了光耀夫人的意思,於是臉色微變。

    光耀夫人微微歎了口氣:“你出自崔氏,無論大香師之間有什麽協議,日後,你心裏都會偏向崔氏。若天樞殿真的傳到你手中,再加上你姑姑的玉衡殿,莫說百年後,隻要白廣寒大香師不在了,那麽景府好容易在長香殿培養出的人脈定也會跟著慢慢凋零。而那位安嵐,無根無源,說起來,跟白廣寒大香師的身份如出一轍,可以說,無論是對景府,還是對白廣寒大香師,都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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