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光耀夫人卻極其慎重放在她手裏,並一臉認真地交代:“這是你姑姑親手做的香囊,是你爹好容易才求得的,明兒你須帶在身上。”

    丹陽郡主一時不解,拿著那香囊看了看,又聞了聞:“這是?”

    光耀夫人看著她道:“你應當知道,大香師最可怕的手段是什麽。”

    丹陽郡主一怔,詢問地抬起眼,光耀夫人接著道:“那樣的人,這樣的地方,誰敢不敬誰敢不怕,又有誰敢不防著。七位大香師,若不是相互之間有製衡,各自也有可以約束可以利用的地方,那些貴人又哪裏能睡得安穩。”

    丹陽郡主大驚:“母親的意思是,這香囊可以……”

    “白廣寒大香師親自挑選侍香人,此事關係到天樞殿繼承人問題,絕非小事,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出現,你帶著,以防萬一。”光耀夫人低聲道,“若有什麽意外,你記得看一看這香囊,到時心裏就明白了。”

    “嗚——”秀蘭的哭聲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丹陽郡主有些愣怔地垂下眼,心跳不停地加快,這就是,這就是大香師的香境嗎?!

    雨水落在臉,冰冷刺骨的感覺那麽真實,從坡上摔下來,疼痛的感覺那麽真實……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她恍恍惚惚地想了一圈,心緒卻愈加紛亂。

    若,若這真的是一場考驗。

    那麽,白廣寒大香師想要的,究竟是什麽結果?

    是留下?還是馬上離開?

    丹陽郡主冷汗涔涔,既然七位大香師相互製衡,白廣寒大香師又怎麽會料不到,姑姑會將那個香囊給她呢,或許,方玉輝那邊,也有類似的東西。但是,白廣寒大香師根本不在意這些,因為,沒人知道,他想要什麽樣的答案。

    即便他們識破了題目,卻依舊要自己作答!

    ……

    與此同時,源香院這邊,石鬆第二次找了過來。

    “掌事很惱火,你真的不去?”石鬆進了屋後,在安嵐身邊站了一會,才低聲道,“你,不會後悔嗎?”

    安嵐不語,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般,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為微微有些發白。

    這樣的事不能去想。

    因為,無論選擇哪一邊,隻要結果不是好的,以後心裏都會不甘。

    她或許能讓自己不後悔,但卻無法撫平不甘的心。

    石鬆走了,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金雀一句話也不敢說,不停的跑進跑出,她一早就讓人去請大夫了,但是也不知怎麽回事,都那麽長時間了,大夫卻還沒到。

    金雀站在屋簷下,看著天空飄落的細雨,想著這些年安婆婆照顧她們的一點一滴。在源香院這個地方,在當年那樣境況下,當真是恩重如山,如今,安婆婆已是彌留之際,無論是她還是安嵐,都不能離開半步。

    可是,這些年,安嵐為著那個目標,一步一步走來,吃盡了苦頭,卻一聲不吭。後來為扳倒王掌事,她們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好容易到了這一步,怎麽就……金雀跺了跺腳,就轉身,這時候走到門前又停下了,隻隔著一張門簾,她卻不敢進去。

    她進去說什麽?

    金雀咬著唇含著淚,有些茫然站在那簾子前。

    卻這會兒,忽然聽到安嵐在裏頭忽然喊了一聲:“婆婆!婆婆你說什麽?”

    金雀大驚,卻才掀開簾子,不及進去,一個小香奴就跑過來道:“金香使,大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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