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你跑來我們這邊做什麽,你家姑娘又不在我們這!”金雀氣紅了眼,“我們跟你不熟,就為那天在景府的那點兒破事,你竟記恨到現在,這會兒衝過來安的什麽心?”

    入畫可完全懵了,若是暗中使手段下絆子,私下編排別人,她是拿手的。但是這麽當著一眾貴人的麵,又是在寤寐林,突然被人連聲斥責,她頓時有些招架不住。並且金雀說的也沒錯,此時她沒站在甄毓秀身邊,反走到安嵐這,加上金雀又提景府那事……於是入畫麵上一陣紅一陣白,有些結巴地道:“我,我就是來問候一聲,我剛剛沒有碰到她,是,是她自己把香爐摔了的,不關我的事!”

    金雀氣呼呼地道:“你這話誰能信!就隻這麽一個香爐……”

    隻是這會兒安嵐輕輕拉了金雀一下,搖頭道:“別說了。”

    甄毓秀沉下臉走過來,寒著聲對入畫道:“給安香使長賠罪!”

    入畫一怔,然後看向安嵐,張了張口,卻不待她出聲,安嵐就對甄毓秀道:“其實也不完全怪她,主要還是我沒拿穩。”

    甄毓秀依舊盯著入畫,入畫臉色微白,對著安嵐垂下臉彎下腰道:“是,是奴婢莽撞了。”

    甄毓秀眼裏依舊帶著倨傲,但此時卻微微欠身:“是我對下人疏於管教,給安香使長造成麻煩,回去我會罰她跪上一天。”

    金雀怔住,安嵐心裏亦是暗歎,這甄家真不簡單,似甄毓秀這等驕傲的性子,在這等場合也能收住脾氣,將姿態做個十足。說白了,這等事說不清誰對誰錯,她是故意的又如何,大家看到的是入畫莫名往她這衝過來。當然,這等事,也不會有人真的在意究竟是誰對誰錯,那些人感興趣的是她和甄毓秀對此事會表現出何種態度,真正的高下在此。

    天樞殿的人,曲廊那邊的貴人全都在看著,此時,無論是誰,再大的委屈,都得含著。

    “入畫姑娘也是無心,此罰未免太重,倒令我心生不安。”安嵐也欠身,“剛剛金雀因情急,言語中若有冒犯,實屬無心,還請甄姑娘莫怪。”

    赤芍冷眼看著這一幕,沒有任何表示,而曲廊那,十餘位客人當中,有大半將目光落到安嵐身上。女客這邊,一位四十左右,衣著打扮甚是雍容的婦人往旁問了一句:“那小姑娘是寤寐林的香使長?”

    她甄毓秀的姨母,戶部尚書王大人的填房夫人姚氏,被問的是方家的一位姑奶奶,叫方媛媛,與姚氏是手帕交。方媛媛見姚氏這麽一問,便笑了笑:“以前不曾見過,是個新麵孔,不過這丫頭生得挺靈秀,倒有幾分討人喜歡。”

    “三丫頭也長進許多了。”姚氏笑了笑,她說的是甄毓秀,她這外甥女什麽脾性,她心裏清楚得很。在這等場合,曉得收斂脾氣,展現大家閨秀的風度,著實令她有些意外。

    方媛媛也點頭道:“而且甄丫頭如今是愈發出落了,一點都瞧不出小時候的模樣,當真是女大十八變。”

    而女客對麵那邊的曲廊內,甄承運從丹陽郡主身上收回目光,落到安嵐身上,輕輕搖頭:“這姑娘,怕是要退出晉香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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