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出了亭子,走到一簇開的最豔的薔薇花前。

    片刻後,花架後麵傳出輕笑:“原來你這麽早就碰到那小丫頭了,我說呢,舉世無雙的景炎公子,怎麽就對一個小香奴另眼相待!”

    濃烈的繁花將那人的眉眼都染成桃色,襯得那張臉宛如妖孽,花枝自行退開,百裏翎自後麵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景炎微笑,眉眼和煦:“難得能見識百裏大香師的香境,景某榮幸之至。”

    “跟你開個小玩笑。”百裏翎抬手要拍上他的肩膀,隻是就在這會,景炎手裏的那杯茶潑了出去。

    百裏翎的手頓時收回去,景炎往後一退,茶杯自他手中落下。

    一聲脆響,周圍的景物應聲而碎。

    繁花如潮水般退去,他又回到天樞殿內,依舊站在原處,外麵陽光明媚。

    而他身後,百裏翎又驚又怒:“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你竟敢對我用……嘔——白廣寒那個無恥的東西,是他教你的!嘔——你,你們兄弟倆都是混蛋!無恥的混蛋!”

    “我最討厭兩種事,一是有人碰我的銀子,二是有人偷我的想法。”景炎轉過身,看著不停幹嘔的百裏翎,悠然微笑,“失禮了,隻是和大香師在一起,景某不得不防。”

    “你——”百裏翎眉眼周圍泛出粉色,即便是怒極,竟也未損風流之態。

    景炎好心勸道:“快回去洗洗吧,這是十斤魚腥草才提煉出的一滴魚腥液,沾得久了,這味道就洗不掉了。”

    百裏翎抖著手指著景炎,最後終於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更不能忍受自己身上長久沾著這麽惡心的味道,於是氣憤地甩袖轉身出去了。

    百裏翎離開後,赤芍有些擔憂地走過來:“景公子沒事吧?”

    百裏大香師竟突然讓景炎公子入了香境,這等事,往小了說是玩笑,往大了說……那可就不好說了,畢竟景炎公子是白廣寒大香師的至親,知曉白廣寒大香師許多事。

    景炎轉了轉手裏裝著魚腥液的小瓷瓶,然後收好,淡淡一笑。

    剛剛,在香境裏,若讓百裏翎拍上他的肩膀,或許真的就是這個香境的結束,但也有可能是另一個香境的開始,他無法確定,也不會去賭那個萬一的幾率。

    天璣殿,百裏翎躺在熱氣騰騰,香氣彌漫的浴池裏,頭靠在池邊的玉枕上,慢慢閉上眼,侯在旁邊的侍香人這才敢將眼睛悄悄落在他身上。卻片刻後,百裏翎又睜開眼,目中泛出笑意。

    如此說來,是景炎瞧中那小丫頭的?

    隻是,為何呢,那像水一樣溫柔又像冰一樣冷的男人,為何會對一個小姑娘感興趣?百裏翎拿過池邊上的酒壺,舉高了,酒水成線,倒入他仰頭張開的嘴裏。這一幕,香豔得令旁邊的侍香人,無論男女都禁不住紅了臉,百裏翎卻似全然不知。

    長香殿的事,景炎從來不會直接插手,難道,又隻是聽白廣寒的意思行事?

    有什麽被他忽略了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