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馬貴閑終於認出這婦人,不敢相信地叫了一聲:“你,你是奶,奶奶娘!?”

    那婦人的臉又褪去,慢慢變回金雀的臉,金雀目中的恨意更重了。

    馬貴閑又驚又懼地看著她:“你,你你到底是誰,你跟他們?”

    “你想起來了。”金雀陰測測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想起那一家人了,我是誰?我是來要你償命的!”

    這話一落,她右手拔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對準馬貴閑的心髒,猛的刺進去:“去死吧!”

    “啊——”馬貴閑嚇得心膽具裂,一聲大叫,就嘭的一下撞到額頭,隨後,醒了。

    馬車遂停下,車夫有些驚慌地問:“三爺,怎麽了?”

    “啊?”馬貴閑茫然轉了轉臉,發現自己竟在馬車上,旁邊還坐著他的小廝。那小廝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三爺,沒是不是碰傷了?”

    “我?我什麽時候出來的。”馬貴閑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發現百味樓就在後麵不遠處,說明他才剛剛從那裏出來,於是又問,“我睡著了?”

    小廝道:“三爺一上車就打起瞌睡。”

    馬貴閑又問:“那個……陳老板呢?”

    “陳老板是跟三爺一塊出來的,已經走了。”小廝瞅了馬貴閑一眼,小心問了一句,“三爺是不是做噩夢了,臉色不怎麽好?”

    “噩夢?”馬貴閑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回想,似乎是夢見幾年前被他不小心玩死的那小丫頭,還有他的奶娘。奇怪,好好的,怎麽就夢到這個?而且怎麽會覺得那麽可怕?似乎還夢到誰要找他償命?嗤,死都死了!

    隨後,他忽然想起和陳大錄的那筆買賣,心裏一慌,趕緊往身上一摸。

    銀票還在,數額沒少,和陳大錄簽下的交易文書也在,馬貴閑這才鬆了口氣,將那些東西重新放好,然後往後一靠。隻是,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麽,但卻總想不起來,究竟忘了什麽。

    他忘了今日這場交易的最後,安嵐還給他和陳大錄試了一款新的香品,忘了剛剛那場夢,就是由試香開始的,亦忘了金雀曾出現在他夢中。

    其實,那不是夢,那是安嵐的香境。

    陳大錄也如馬貴閑一般,入了安嵐的香境,並出了香境後,隻當是做了一場富貴雙全的夢。

    隔壁的雅間內,白廣寒輕輕轉著手裏茶杯,麵上依舊是帶著幾分漠然,但似乎又多了幾分專注。旁邊與他說話的人並不知此時他心裏所思所想,便搖頭笑道:“丹陽郡主怕是有什麽事耽擱了,應該馬上就能過來。”

    白廣寒微微抬眼,不見喜怒,也未有表示。

    安嵐和金雀收拾好後,兩人同時鬆了口氣,就點點頭,打算離去。

    隔壁,白廣寒放下杯子,也打算起身。

    卻這會兒,外頭傳來丹陽郡主不安的聲音:“讓白廣寒大香師等了這麽久,這可怎麽好!”

    茶室內,安嵐要拉開門的手猛地頓住,臉色瞬間慘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