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裝模作樣的小賤人,怎麽就那麽好運!

    整日裏什麽都不做,就有王掌事惦記著,楊殿侍也另眼相看,如今就連百裏大香師也點名見她!

    而她,僅為了這個香使的位置,就早早在王掌事麵前屈意承歡,後為了多打聽些消息,甚至不得不去討好一個小廝,就這樣了,卻還是不能保證這個位置就是她的。

    可安嵐,什麽都不用付出,隻需在那裏坐著,就有各種各樣的好運找上她!這天底下的事,真不公平,真可恨!

    侯在王掌事旁邊,一直垂著臉的石竹,這個時候忽然悄悄抬起臉,看向桂枝。

    她在他眼裏,一直就是個極具吸引力的女人,他知道她不是個好女人,既狡詐又貪心,並且心狠手辣,野心勃勃,跟他在一起,隻是為了打聽王掌事這邊的消息。每次看到她毫不避著他去討好王掌事,和王掌事在屋裏顛鸞倒鳳,他都很惱火,惱火到甚至幾次想將她那點事告訴王掌事。

    但是,即便如此,這一刻,當看到她那雙因嫉恨和失落而微微泛紅的眼睛時,他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憐。

    ……

    一路上,白書館和楊殿侍都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也因為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開口了。僅半天時間,他們倆就已經來回跑了四五趟,眼下已是下午,但他們連午飯都還沒吃上。

    安嵐自然也一樣,之前交了考卷,就差不多中午了,但因要等著百裏大香師的結果,所以他們一直留在品香室內,直到白香師和楊殿侍再次返回源香院,但結果沒有出來,她卻要馬上前去香殿。

    此時,景炎和百裏翎已用完午膳,隨後兩人去了茶廳。

    “你也想看看那小香奴。”百裏翎嫌茶水太燙,抿了一口後,就讓侍女給他換上梨花冰。

    “能讓百裏大香師生出興趣的,我又怎麽會錯過。”景炎輕輕吹著茶水,然後放下,“會寫出那個香品名,自然也想聽一聽是為何。”

    百裏翎大笑:“果然也是為這個,可惜白廣寒出去了,不然也叫他過來。”

    “他不會有興趣。”景炎說著就往外看了看,雖已是初秋,但正好趕上秋老虎,所以陽光依舊熾烈。天樞殿的古樹沒有天璣殿那麽多,特別是前殿這邊,綠意更疏,因此從窗外吹進來的風,便帶著幾分燥意。

    殿中侍女將百裏翎要的梨花冰送過來,原來是銀耳百合湯,銀耳燉得糯糯的,用蓮花玉碗盛著,再加上碎冰。送過來時,碗內的冰塊已經融了些許,晶瑩剔透,冒著幽幽冷霧,僅觀之,便似有涼意泌心。

    景炎又看了一眼廳外的陽光,然後讓侍女再去準備一份。

    “不喝茶了?”百裏翎笑,卻就在這會,白書館和楊殿侍領著安嵐過來了。

    因走得急,三人進來時,都有些喘,額上也都出了汗。

    白書館略緩了口氣,就將安嵐送到百裏翎麵前。安嵐沒想到景炎也在,隻是此刻她沒時間琢磨,就慌忙朝百裏翎跪下,俯身磕頭:“見,見過大香師。”

    百裏翎輕輕撥著碗裏的勺子,剛剛安嵐進來時他不及細看,便道:“起來吧。”

    “是。”安嵐起身後,就微垂著臉站著。她一路急走過來,臉被曬得紅撲紅撲的,額上和鼻尖都冒出細細的汗珠,因氣喘得有些急,睫毛也一顫一顫的,所以看起來似乎很緊張。

    “還是個孩子呢……”百裏翎笑了,又打量了幾眼,然後才問,“為什麽是廣寒香?”

    此香名,直接點到他心坎上,讓他不得不對安嵐生出幾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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