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這一次她真的敗給王媚娘,那麽她在長香殿的日子怕是就到頭了,而且到時王媚娘絕不會讓她風風光光地出去,她見失敗者離開時的光景。更何況陸家還指著她賺更多的銀子呢,她若是這麽被人趕回去,家裏那些人會放過她?說好的那門親事怕是也要黃了!

    陸雲仙越想臉色越沉,除非她現在就退出香使長之爭,去王媚娘那低個頭……隻是這個念頭剛一起,陸雲仙就氣得將幾上的杯子掃到地上,冷不丁的一聲脆響,嚇得旁邊的小香奴慌了神,好一會後才想起要收拾。

    讓她給那賤人低頭,絕不可能!

    不能敗給王媚娘,一定要坐上這香使長的位置。

    陸雲仙接過小香奴重新倒過來的茶,喝了兩口後,慢慢平靜下來。王媚娘有王掌事給撐腰,但決定香使長的位置,卻不單是由王掌事說了算,說到底,王掌事也得看香師的臉色。

    ……

    桂枝打聽了一圈,曉得今日安嵐出去辦的竟隻是個送香品器的活兒後,更覺得蹊蹺。這等送物件的活兒,那賤丫頭怎麽舍得拿出這麽多銀子去換?送東西過去,多半是跟寤寐林的管事對接,是極少能碰到貴人的。

    她是因為認了王掌事做幹爹後,手頭才開始寬鬆起來,如今自是瞧不上五兩銀子,但五兩銀子對什麽靠山都沒有的香奴來說,相當於一年的月例。還有那盒芸香餅,若拿出去買,品相好的話,多少也能賣個二兩銀子。

    為什麽?

    桂枝想不明白,打算再去王掌事那看看,卻從角門經過時,忽然看到有個麵生的人在那打聽什麽,隱約聽到那人提到陳露。陳露她認識,雖不算有交情,但也往來過幾次,天都黑了寤寐林的人過來這邊打聽什麽。

    桂枝心裏狐疑,便走過去問,結果這一問之下,她即想明白了安嵐和金雀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

    桂枝兩眼冒光,即跟那人低聲道了幾句,然後趕緊轉身朝香房奔去。

    而此時,安嵐和金雀仔細商議一番後,就將身上的東西收拾妥當,一塊去安婆婆那吃晚飯。隻是走到半道上時,安嵐又問:“香房裏少的那點香,不會被發現吧?”

    源香院的香材管得很嚴,身為香奴,除了每月院裏定量給她們發一些普通草植外,她們若想要別的香,就隻能自己掏錢買。她給馬貴閑配的那款合香,需要一味略名貴的香,但她們的錢幾乎都拿去打點陸雲仙了,剩下的,是連香灰都買不到。

    金雀搖頭:“不會,我是趁陸香使切香之後,才偷偷進去切了一塊,別人定看不出來,而且那些鎖我開的時候沒有破壞絲毫,不會有人起疑的。”

    “陸香使每次去香房取香,所取的量都有做記錄,萬一有人查起……”

    “這要是查,不是明擺著要跟陸香使過不去,即便有這樣的人,也隻會當是陸香使自己貪了。其實那塊香也沒多少錢,隻是咱們付不起,盤點的人,哪會將那點銀子放在眼裏,你就放心吧。”

    安嵐想了想,點點頭,正好這會兒她們走到安婆婆這,溫暖的燭光從虛掩的房門內透出來,照亮兩張年輕稚嫩的臉。

    明天,她們希望豔陽依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