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處這場發生在金三角的戰爭,忽而感覺天高地遠,槍炮無聲,我感覺有些像觀棋,不同的是戰場上每顆棋子都是人,是有血有肉的士兵。

    這時金三角戰場呈現一種錯綜複雜的戰略態勢:西麵的紅線區外,強大的政府軍枕戈待旦虎視眈眈,他們作為一支戰略威懾力量隨時準備出擊。聯合武裝雖然被困,但戰鬥力依舊強勁,一時難以消滅。

    李順和老秦還有我邊指揮戰鬥,邊時刻關注著西線政府軍的動靜,關注著紅線區是否被政府軍突破。

    但那些政府軍似乎睡著了,一直就沒有越過紅線區。

    我們在這邊加緊了進攻,李順提出務必全殲伍德的人馬,務必活捉伍德。

    李順和我都明白,這是伍德最後一口氣,隻要取得了這次戰鬥的勝利,伍德將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李順絕對不會再給伍德任何喘息的機會。

    戰鬥繼續進行,戰場形勢開始向不利於伍德聯合武裝方向轉化。

    為了更好的描述這場戰鬥的內容,我換用第三人稱來敘述下去。

    伍德此時情知中計,掉進了李順為他挖好的陷阱,但是作為自以為是的李順的教父,作為自以為了解李順的人,他不相信李順有這樣大的胃口。根據情報,李順的人馬在數量和裝備上都不如他,差距還不小。

    李順究竟用什麽辦法吃掉他?這個問題令他苦惱,百思不得其解,就像一條蛇,蛇吞得下大象麽?被困在貓兒河穀的伍德走出指揮部帳篷,望著煙霧彌漫的河穀戰場發愣。

    突破貓兒河穀,直取革命軍營地總部,勝利已經在望。伍德歡迎李順主力與他決戰,因為他還保留著最後一招殺手鐧,那就是打開鐵籠子,紅線區外還有強大的政府軍。不過島國上層的意圖,不到萬不得已不走這步棋。島國某些人還是願意用金三角的地方武裝來打贏這場戰爭。

    至於原因,伍德明白,那是出於更重要的政治層麵的需要,涉及到兩國不可言說的高層政治利益。伍德仰望群山,臉上漸漸顯露出一種堅定的神情來。他口授命令,急調外線部隊火速馳援,主力繼續猛攻革命軍陣地。

    伍德還準備了預備隊,不得不說伍德夠狡猾的,有些頭腦。

    又打了一天,聯合武裝進攻受阻,雙方僵持不下。按說打消耗戰對革命軍不利,但是這些善打叢林戰遊擊戰的革命軍部隊還是一反打了就跑的慣用戰術,堅持與伍德的聯合武裝打陣地戰。這種反常情況令伍德感到一種少有的不安,多年的直覺告訴他,戰場上任何反常都是有原因的,貌似平靜的表象背後往往包藏著不為人知的可怕陰謀。

    聯合武裝情報部門抓回一個革命軍俘虜,伍德親自審問,俘虜供認上級命令他們運送炸藥到一個叫草海子的地方,草海子是雲南話,就是長水草的湖泊的意思。

    伍德大吃一驚,連忙在軍用地圖上查找那個叫草海子的山穀,卻沒有找到。原來地圖是若幹年前英國人繪製的,因為金三角測繪不便,難免有許多粗疏遺漏之處。當地山民證實,貓兒河穀確有一條支流,旱季斷流無水,人畜皆能通行,支流上遊有座天然湖泊叫草海子,傳說因為菩薩發怒山穀垮塌形成的。

    伍德頓時手腳冰涼,他突然明白李順何以不惜用主力與他冒險對峙,原因皆出於那個不為人知的高山湖泊。不難想象,要是革命軍炸開草海子,一場大水從天而降,豈不把毫無防備的聯合武裝統統衝下湄公河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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