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麽?我懼怕你今是昨非的表白與變更,懼怕你驟熱驟寒的溫情與冷漠,一如懼怕了在迷惘的黑夜裏苦守著一隻仿佛永遠無法靠岸的舟船。其實,我隻是白紙上一條簡單的射線,我隻是一個蓄勢待發的起點,隻需要一個航標就夠了,我會朝著航標所指引的方向執著地走下去,也許與你同行至終,也許與你分道揚鑣。

    盡管我堅信我的愛會超越一切,會驚世駭俗,會令黃金的光芒、權勢的花環黯然失色;但我更相信,愛情的天堂裏隻有兩顆透明的心在喜悅的歌唱與雀躍,而絕非是“捧著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的悲壯與癡狂。

    張小天的死讓我對你徹底心灰意冷了,你執意不脫離黑社會,最後大家都會被你害死,我知道那一天早晚會來到,我不願意看到那一天,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們還是分手,我想通了,也想明白了,不屬於我的,終歸不屬於我。你從來就沒有真正屬於過我,你的身體和我在一起,但你的靈魂卻在別處。

    分手之際,我祝福你,祝願你,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女人,比我適合你的女人,或許,無論是冬兒還是秋桐,都比我適合你。

    公司我賣了,隻賣了酒店和旅行社,旅行社給亞茹了,她能力不錯,能經營地很好,你原來的公司,我又還給冬兒了,她表妹代為接收的。

    我走了,和我爸媽一起去澳洲,不回來了,希望你好好過,不要找我。

    我意已決,不會回頭!

    寄給你一個銀行卡,裏麵有500萬,算是我們一起打拚的結果,我知道錢代表不了什麽,也知道你不稀罕錢,可是,我還是要給你這一半,這是你該得的。寧州的新房留給你了,怎麽處置隨你了!

    我走了,過去的都過去吧。再一次祝福你。”

    看完這封信,我呆住了,手一鬆,信落到了地上。

    秋桐彎腰撿起信,又看了一遍,然後歎了口氣。

    “阿珠是鐵了心要和我離婚的了,她不會回頭了,話都說死了!”我喃喃地說。

    秋桐沉默半天,看著我:“你還有冬兒,阿珠提到了……備選的。”

    “她還提到了你呢?”我看著秋桐,“你怎麽不說?”

    秋桐的臉色一紅:“我不會和任何女人爭你的。”

    “住口!”我說。

    秋桐不說話了,眼睛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我心裏十分鬱悶和難過,獨自走了。

    回到宿舍,我一直躺到天黑,直到秋桐來敲門。

    “知道你會這樣躺一天,我來叫你去吃飯!”秋桐說。

    我歎了口氣:“走吧。”

    吃飯的時候,我獨自喝了一瓶白酒,秋桐沒有阻攔我。

    酒館裏很安靜,原處飄來一首歌:你把你的夢交給了我,你就是我牽掛的遠方,從此無論月落還是晨起,我日夜盼望你歸航……

    聽著這首憂鬱的歌,想到和海珠的點點滴滴,我的眼睛不由濕潤了。

    秋桐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看到我的眼睛在潮濕,她似乎意識到我在想什麽,眼圈也紅了。

    吃過飯,秋桐把我送到樓下:“我不上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了。”

    我看著秋桐,點點頭。

    秋桐轉身默默離去。

    看著秋桐的背影,我的心裏潮濕了。

    深夜,孤獨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深邃的夜空,想著已經離我遠去傷心欲絕的海珠,想著就在我眼前日思夜慕的秋桐,想著大洋彼岸悄無聲息的夏雨,想著和海峰去了大草原沉默善良的雲朵,想著在我身邊神出鬼沒的冬兒,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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