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秋桐想出政績,既然她想出風頭加強內審,那就讓她搗鼓去吧,我看她能搞出什麽名堂。”孫東凱緩緩地說,“不管她怎麽折騰,反正在這個集團裏,我是黨委書記,我是董事長,我是一把手,任何想向我的權威發起挑戰的人,後果必然都是可以想象的。”

    看得出,孫東凱雖然被我剛才的一番話打動了一些,但其實還是心有不甘,對秋桐的這一舉動心懷疑慮,或者是他分明感到秋桐搞的這個行動會對他的一些行為構成障礙和威脅。

    當然,受到阻礙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曹麗。

    我點點頭:“孫書記,你這話我讚同,集團裏你是當仁不當的老大,誰敢和你唱對台戲,那就是自取滅亡。作為孫書記的貼身人,任何時候,我都會步伐一致緊跟孫書記走,任何時候都不會站錯隊。”

    孫東凱似乎很滿意我的表態:“很好,小易,你這話我愛聽,我終究是沒有看錯人,沒有用錯人,我對你的信任,是與日俱增的。”

    其實我知道孫東凱雖然口口聲聲強調對我的信任,但他對我的信任是另類的,隻是一個方麵的信任。他搞的那些見不得陽光的事,是絕對不會讓我知道的。

    在某些方麵,他會高度信任我,但在另一些方麵,他又會高度信任曹麗等人,雖然曹麗已經讓他有些疑慮,但他們的共同利益還是很多的。這些是根據事情的性質來決定的。

    在我麵前,孫東凱一定是個人,一個高大上的人。

    在曹麗之流麵前,孫東凱則成了鬼,和曹麗同類的鬼,因為他們有共同的利益和信仰還有追求。

    需要做人的時候孫東凱會信任我,需要做鬼的時候,孫東凱不會讓我觸及到他的任何鬼事。

    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為孫東凱知道我的性格和脾氣,知道我不會沒有底線地追隨他。他隻能在我的底線之內利用我,信任我。

    雖然孫東凱和曹麗操縱前幾天的經營委會議撤消了經營單位的公章管理製度,但隨即秋桐就采取了更為有力的反製措施,強化了對經營單位的監督和製約。

    這顯然是孫東凱和曹麗不願意看到的,但黨委會上秋桐一番有力的發言,說服了大多數黨委成員,眼看無法挽回的孫東凱也隻能借坡下驢了。

    雖然我剛才對孫東凱做了一番那樣的分析,但我心裏明白,秋桐此舉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確保集團經營有序,確保國有資產不流失,確保內部腐敗問題得到遏製。秋桐的指向很清晰,那就是孫東凱曹麗以及某些和他們同流合汙的經營單位負責人。

    我剛才那番話,隻是想轉移孫東凱對這個問題的注意力,緩解他對秋桐的猜疑。

    我明顯意識到,秋桐已經成為孫東凱和曹麗在集團為所欲為的最大障礙,有秋桐在,他們就不敢明目張膽和某些經營單位負責人胡作非為,將集團的資產占為己有。

    但這似乎也不能從根本上遏製住集團內部的腐敗,畢竟孫東凱是一把手,曹麗是分管經營的副總。

    而秋桐目前能做到的,也之有這些了,畢竟集團紀委是要接受集團黨委書記領導的。

    雖然孫東凱口口聲聲說對我如何信任,但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打交道,我知道,孫東凱是個猜疑心很重的人,我說錯一句話,辦事稍有不慎,都會引起他對我的懷疑。

    我一方麵要盡全力保護好秋桐,暗中支持好秋桐的工作,另一方麵還不能讓孫東凱覺察到這一點,還要讓孫東凱和曹麗認為我是堅定不移站在他們一邊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