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不得而已。
剛走出市委大院,我接到了曾的電話,他在電話裏約我到海邊見麵。
我問他什麽事,他不說,隨即掛了電話。
我於是趕到海邊的見麵地點,這裏是一片海灘,沒有其他人,很安靜,夕陽照射在沙灘上,沙灘一片金色,風景倒是不錯。
曾早到了,正站在海邊抽煙。
看我過來,曾扔掉煙頭衝我走過來,臉色鐵青。
我覺得有些不大對頭,走到跟前,剛要開口打招呼,曾卻二話不說,直接揮拳就衝我擊打過來——
“哎——怎麽回事啊你!”我話還沒說完,胸口已經挨了重重一拳,急忙後退幾步,伸出手來阻擋。
曾出手還挺重,這家夥來真格的了。
“幹嘛你,怎麽搞的,打我幹嘛?”我說。
曾繼續一言不發,貼近我又接連出招。
一看這架勢,他是非要打上一番不可了。
我索性也不說話了,隨即出手還擊,兩人默不作聲在海邊的沙灘上對打起來。
曾的身手的確不錯,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我自然也不甘示弱,使出渾身解數和他對打,邊拆招邊進攻,你來我往打地不亦樂乎。
我們雖然打地很激烈,但雙方都沒有進攻對方的薄弱部位,那樣會造成致命傷害,我注意到了這一點,曾顯然也留意到了。
似乎,曾滿懷怨氣,很想痛打我一頓出氣,但挨了一拳之後,我沒有再給他這個機會。
這一戰,打的天昏地暗,從沙灘上打到海裏,又從海裏打到沙灘上,直到天色黑下來也沒見出分曉,兩人身上倒都搞得濕漉漉的。
終於,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我和曾都沒了氣力,都躺倒在沙灘上,最終也沒有分出勝負。
“日啊,你神經病,上來就打,也不說個清楚,也不問個青紅皂白!”我有氣無力地說,仰臉看著海邊初春的夜色。
“靠——老子當年是全市公安係統大比武散打冠軍,沒想到竟然製服不了你個臭小子!”曾說了一句,聲音顯得也有些無力。
“這麽說,如果我受到友情邀請參加那比賽,咱倆能並列得冠軍?”我來了一句。
“滾蛋吧你——”曾說。
“我們是朋友,你怎麽能對朋友這樣說話呢?這不好,這很不好,你會傷害我純真的感情的。”我邊說邊琢磨曾今天叫我來武鬥的原因。
“操,純真的感情。我看你才是傷害了我純真的感情!”曾耿耿地說。
“這話,從何說起呢?”我坐起來,扭頭看著曾,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夜風吹來,我不由打了個寒戰。
曾也坐起來,帶著猙獰的目光看著我:“你是個混蛋——”
“哦,我是混蛋,那你呢?”我說。
“我他媽是個笨蛋。在警界混了這麽多年,什麽事沒經曆過,沒想到竟然被你小子耍了!”曾恨恨地說。
“這話從何說起呢?”我做出愕然的樣子看著他:“老兄,你是警察,我是平民,我如何敢耍你呢,還有,我又怎麽能耍得了你呢?”
曾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狠狠摔在沙灘上:“把你的臭錢拿回去,老子不要了!”
“這——這又是為何?”我撿起銀行卡,擦擦上麵的沙粒:“這人和誰有仇也不能和錢有仇啊,怎麽,嫌我的錢不好用?嫌我的錢髒,髒了你的手和你純潔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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