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怎麽聽趙廠長你這話裏有諷刺的意味呢?”

    趙大健嗬嗬笑起來:“那是你多心了,我怎麽敢諷刺你呢?我現在巴結你還來不及呢。老弟,咱們從前都是一個戰壕出來的,都是老發行的人,現在你騰達了,今後要多關照印刷廠才是,要多在領導麵前給我美言啊。”

    “關照我沒那資格和本事,美言更用不到我,你老趙和大領導接觸的機會也不少吧?”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趙大健。

    “和大領導接觸的機會是有的,但和你比,顯然是少多了,你可是整天呢。”趙大健說:“還有這關照,你可別說沒資格和本事,誰都知道你現在的位置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呢?”

    “這還用說?意味著你是老板的心腹,意味著你和老板有更多說話的機會,意味著你能多幫助我說說好話唄!”趙大健說。

    “我看你不需要我來幫你吧,你和老板的關係,誰不知道,我看是我要讓你來關照才是!”

    趙大健笑了:“嗬嗬,易總真是個聰明人,講話滴水不露,心裏很明白啊。其實,自打你到集團我認識你第一天起,我就感覺你是個不一般的人,知道你以後必定在集團裏要有一番作為,你看,怎麽樣,我當時的感覺是對的了。”

    我認識趙大健的時候還是雲朵站上的發行員,當時他喝醉了要非禮雲朵。

    我記得很清楚,趙大健似乎也沒有那麽健忘,他該知道我們第一次認識的場景。

    想到當時的情景,我心裏就湧起一陣怒氣。

    不由又想起了雲朵,想起了此時正在澳洲的來自科爾沁草原的雲朵。

    到了食堂,大家就坐,上酒上菜。

    果然,菜很豐盛,酒很上檔次,看得出趙大健很盛情。

    “今天各位領導來我這裏,讓我這印刷廠蓬蓽生輝啊,特別是曹總和易總親自來我這食堂吃飯,我真是受寵若驚哦。”趙大健誇張地說著,邊舉起酒杯:“來,曹總,易總,曹主任,蘇主任,我敬一杯酒。”

    大家談笑風生地喝起來。

    喝了兩杯酒,曹麗說:“對了,聽說上午集團那邊出事了?孫書記夫人來了?”

    大家都不說話了。曹麗的消息果然很靈通。

    我說:“嗯。有點小事,誤會,沒事了。”

    “哦。孫書記夫人是來找秋書記的吧?”曹麗繼續問。

    “是。”我點點頭:“因為一點小誤會來找秋書記的,秋書記正好不在,孫書記也不在。”

    “遺憾,我正好也不在,我在的話,就更不會有事了,我和孫書記家嫂子那是關係特親近的。”曹麗說。

    “是啊,你不在,如果你在的話就好了。”我說:“我把孫書記夫人勸到我辦公室裏安慰了半天,然後孫書記回來了,和她又聊了半天,然後她就走了。這事過去了,沒事了。”我說。

    “哎——沒事是不可能的,孫書記肯定是氣壞了,秋書記回來要是知道,也一定很難堪,這事搞的,怎麽會出這樣的事,這不是明擺著讓孫書記為難嗎?這到底是誰攛掇的孫書記家嫂子呢?可惡可恨,查出來,非得好好嚴肅處理不可。”曹麗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顯然,曹麗對上午的事情知道的比較詳細。

    曹騰和蘇定國也隨聲附和著,趙大健也點頭:“是啊,是啊,這讓孫書記和秋書記多被動。這不是給領導添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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