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彼此看著,都沉默著。

    半天,我說:“如果你這會兒沒事,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可以。”他說。

    “走吧——”我站起來。

    他也站起來,打開房門,我們一前一後出了門,下樓,上了一輛警車,他開車,直接出了刑警隊的大門。

    “去哪裏?”他說。

    “北方大廈!”我說。

    他沒有說話,開車直奔北方大廈。

    到了北方大廈,我說:“進地下停車場。”

    他將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然後看著我。

    我打開車門說:“跟我來。”

    幾分鍾之後,我們出現在北方大廈的天台上,站在1809房間位置的上麵。

    “這個地方好啊,僻靜,視野又開闊。”他說。

    我微微一笑。

    “老弟帶我來這裏,不是想和我在這裏練練吧?”他說。

    我沒有說話,站在天台邊緣,低頭看著。天台邊緣之前繩子摩擦的痕跡還在。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著,不語。

    然後,我看著他,說:“這下麵就是1809房間,就是秦璐遇害的時候住的房間。”

    他看著我:“怎麽了?”

    “沒怎麽!”我說。

    他看了我一會兒,說:“我知道你在看什麽,我知道你看到了什麽。”

    我說:“我想你也看到了什麽。”

    他說:“雖然你差點被懷疑為殺人嫌疑犯,雖然你好不容易洗清了罪名,雖然案子結論為秦璐自殺,但你其實心裏還是有疑慮的,你對這個案子的結案結論持有疑心,是不是?”

    我說:“你說呢?”

    他來回走了幾步,然後站到我跟前,看著我說:“老弟,你是黨員不?”

    “是。”我說。

    “我也是!”他說:“作為一個黨員,你認為最首要的是要做到哪一點?”

    “講政治!”我說。

    “回答地好,對,講政治!”他點點頭:“在我們現實的官場裏來說,什麽叫講政治?服從領導就是最大的政治!對不對?”

    “對!”我說。

    “所以,作為這個案子的辦案組長,我要堅持已經定性的結論,那就是,秦璐是自殺的!”他說。

    從他的話裏,我似乎聽出了什麽隱含的意味。

    “我首先是一名黨員,然後才是一名警察,我首先要講政治,然後才能在講政治的前提下去辦案!”他又說。

    我嗬嗬笑了起來,說:“你一定是一名優秀共產黨員。”

    “說對了,我每年都是係統內部的優秀黨員,都是先進工作者!”他說。

    “你堅持了黨性,但卻似乎沒有堅持好原則,沒有堅持好做人的良心!”我說。

    他的麵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此話怎麽講?”

    “你心裏清楚!”我直直地看著他。

    他仰臉看看天空,接著目光又轉移到天台邊緣的地方,看著。

    半天,他喃喃地說:“這裏多了一道。”

    我的心一動,聽他這話,似乎他早就發現這裏有一道繩子摩擦的痕跡了,我和四哥來過,自然是多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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