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由自主笑了下:“是的,你說的對。”

    “隻是,他到底何時能徹底上岸,到底何時能做個堂堂正正的板正人,到底何時能讓他的父母真正放心呢?唉。”秋桐歎了口氣,眼神裏又帶著濃鬱的憂慮焦慮和愁緒。

    似乎,雖然秋桐並不愛李順,但卻對他是發自內心有一種不由自主的關切和關心。

    我感覺到了這一點,我早就感覺到了這一點。

    不單秋桐對李順是如此,李順對秋桐同樣也是這樣,他其實似乎是不愛秋桐的,他似乎真正愛過的女人隻有章梅,但他卻對秋桐同樣帶著似乎是不由自主的關心關切,而這關心關切似乎並不僅僅因為秋桐是小雪的媽媽,似乎並不僅僅是因為他需要秋桐來做的夫人為他裝門麵。

    沒有愛卻又有這種表現,這讓我感到有些無法理解。

    雖然無法理解,但我卻不會說出來,隻是裝在自己心裏。

    我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秋桐。

    此時,我的心不由又緊緊揪了起來,我又想到了正在馬尼拉徘徊不前的伍德。

    吃過飯,我送秋桐步行回家。路上,秋桐對我說:“對了,元旦那天你走了之後,我帶小雪去爺爺奶奶家玩了,爺爺抱著小雪在沙發上看電視奶奶忙著給小雪剝核桃吃的時候,我坐在旁邊順便給韓國的金景秀姑姑打了個電話,向她和金敬澤祝賀新年。我們在電話上開心地聊了半天。”

    我一愣,停住腳步,看著秋桐,結結巴巴地說:“你當著小雪爺爺奶奶的麵給,給金景秀打電話了?”

    “是啊,我給金景秀打電話了。你怎麽了?”秋桐感覺到了我的失態,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我忙掩飾地說:“哦,沒什麽。其實,元旦那天淩晨,金敬澤給我打電話問候新年了,代表他姑姑問候我們新年快樂。”

    “哦,嗬嗬。”秋桐笑起來,接著說:“很奇怪。”

    “奇怪什麽?”我說。

    “在我給金景秀姑姑打電話的時候,小雪爺爺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怪怪的,好像看起來很不安似的。小雪爺爺一有些反常,小雪奶奶就看著他,似乎因為他的反常神態而有些困惑。”

    我當然明白和其中的緣由,秋桐和老李夫人當然不知道,笑了下,說:“其實小雪奶奶的神情不是因為小雪爺爺,而是因為你,小雪爺爺也是因為你,你想啊,你給外國朋友打電話問候新年,他們當然會覺得很意外,他們沒想到你還有在國外的朋友。”

    “或許這樣想是有些合理,不過,我總感覺還是有些怪怪的。”秋桐說:“打完電話之後,小雪爺爺就抱著小雪上樓去了,小雪奶奶坐在那裏就問我打電話的是誰,我就說了。”

    “你怎麽說的呢?”我說。

    “我說是我一個朋友的姑姑啊,韓國人。”秋桐說:“小雪奶奶似乎還挺感興趣,問是幹嘛的,我說是搞文化傳媒企業的大老板,來星海參加中韓文化傳媒交流會認識的她侄子,後來又認識了她。小雪奶奶點了點頭,就不再問了。”

    “哦。那之後小雪爺爺有沒有問你呢?”我說。

    “沒有,沒有問過。”秋桐說。

    我鬆了口氣,說:“那天金敬澤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們閑聊了會兒,金敬澤給我講了她姑姑的一些情況,金景秀和金敬澤的身世都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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