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相信雷書記雷局長能做到這一點。隻不過,雷書記,你不要忘記一句話。”

    “什麽話?”雷正說。

    “善惡有報!”我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哦。”雷正突然笑起來,看著我點點頭:“好,易克,我記住你這句話,我倒要看看咱們倆到底誰會先遭到報應,誰會笑到最後。”

    我說:“嗯,好,要不,咱們打個賭,我賭你先遭報應,你信不信?”

    雷正說:“就你也配和我打賭?你有什麽資格和什麽資本和我打賭?”

    我說:“既然你不願意打賭,那算了。那我走了,不玩了。”

    雷正沒有說話,目光陰沉地看著我。

    雷正看我的眼神讓我心裏有些發冷,不敢和他對視,忙離去。

    離開之後,我直接帶著行囊坐公共汽車去生活基地報到。

    公共汽車直接到不了生活基地,最近的停車點距離基地還有幾公裏路要走。

    下了公共汽車,我看了看周圍的地勢。

    這裏是一個三岔路口,路口有一家小酒館。

    這裏就是上次我給唐亮送行的地方,上次就是在那家小酒館喝的酒。

    現在,唐亮回去了,輪到我了。

    冬季的大山裏一片蕭條,看不到一絲生機。

    風蕭蕭兮易水寒,老子一去兮不複還。

    我帶著幾分悲涼的心情嘟噥了幾句,背著旅行包剛轉過一片小樹林,剛要順著岔路口進山,迎麵就看到了秋桐。

    秋桐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陣山風吹過,她的頭發微微飄起。

    秋桐身後停著她的車,車裏沒有看到四哥。

    秋桐抬起手捋了捋被吹亂的頭發,靜靜地看著我。

    “你自己開車來的?”走到她麵前,我看著她。

    “四哥開車來的。他在裏麵。”秋桐說著看了一眼小酒館。

    我隨著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

    “我來送送你。”秋桐輕聲說了句。

    “來了多久了?”我心裏一熱。之前是我來這裏送唐亮,現在是秋桐來這裏送我。此情此景,仿佛昨日重現,隻是換了角色。

    “有一會兒了。”秋桐說。

    “本來是能早到的,隻是關部長把我叫去談了會話,耽誤了一些時間。”我解釋道。

    “嗯。”秋桐點了點頭。

    這時四哥出來了:“外麵冷,進來坐吧,我安排好了。”

    “我讓四哥安排了一桌酒菜,為你踐行。”秋桐說。

    我和秋桐走進小酒館,裏麵的一張桌子上擺放了四個菜,還有一瓶白酒。

    “四哥,一起坐吧,快到中午了,一起吃點東西。”秋桐說。

    “你們坐吧,邊吃邊聊,我不餓,出去看看。”四哥說著出去了。

    我和秋桐坐下,麵對麵。

    秋桐打開酒,開始倒酒,我坐在那裏默默地看著。

    倒完酒,秋桐舉起酒杯,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我,眼神裏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憂鬱。

    我也舉起酒杯,看著秋桐。

    此時,似乎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能讀懂秋桐此時的心情,而她,也能讀懂我。

    秋桐先幹了一杯酒,我也幹了。

    然後,秋桐又拿起酒瓶倒酒,倒酒的時候,我看到她的手在輕微顫抖。

    倒完酒,秋桐又舉起酒杯,我也舉起酒杯。

    “多保重。”秋桐輕聲說。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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