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李不是我,金景秀不是秋桐。

    可惜,我不是老李,秋桐也不是金景秀。

    可惜,我現在已經在和秋桐情感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因為我下個月就要成為海珠兩地分居的家屬。

    可惜,我和秋桐從一起步就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基礎沒打好。

    可惜。

    不斷有可惜從我腦海裏閃過,我的心裏感到很難過,難過的程度不亞於眼前看起來似乎很平靜的金姑姑。

    金景秀繼續平靜地說:“生活中,每個人都會遇到痛苦的時候,而其實,不要期待別人能撫平自己的傷痛,隻有自己把自己說服了,隻有讓自己想通了,才能徹底地根治心病。受挫、失誤、不幸和磨難,是成長的催長素,也是成熟的催熟劑。每個人不希望有痛苦,但是也絕不要懼怕痛苦。唯有征服自己的人,才有能力去征服一切。”

    我帶著悵惘的目光看著金景秀。

    金景秀看著我,淡淡一笑,似乎,她已經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來了。當然,表麵上看是走出來了,內心裏到底何時能走出來,隻有她自己知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天堂。小易,你有嗎?”金景秀說。

    “嗯。”我點點頭,不由想起亦客和浮生若夢共同幻想過的天堂。這天堂似乎永遠都遙不可及。

    “你心目中的天堂在哪裏呢?”金景秀說。

    “在我看不到的世界裏。”我的口氣有些沮喪。

    金景秀輕輕搖搖頭:“錯,在這裏。”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窩:“每個人的天堂都在自己的心裏,也就是說,每個人的天堂其實就是他自己。要想征服一切,首先要征服自己,征服了自己,就等於征服了天堂。”

    聽著金景秀的話,我似乎看到了她這麽多年是如何一步步戰勝苦痛和磨難一步步奮鬥走過來的,心中不由增加了對她的幾分尊重和尊敬。

    “金姑姑,你說的真好。”我發自內心肺腑地說,此時,在我麵前的金景秀已經不再是那個當年被老李拋棄的灰姑娘,而是來自棒子國的風雲女商人,一個跨國公司的企業家,一位成功女性。

    “小易,這些話我和你共勉吧。”金景秀說。

    “共勉不敢當,我看是金姑姑對我的教導才是。”我說。

    “嗬嗬。”金景秀寬厚地笑了起來,目光不由有些遊離,眼神有些悵惘。

    “金姑姑,你為何現在還是一個人生活?”我突地冒出一句。

    金景秀看著我:“聽敬澤說的?”

    我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問題很不禮貌,這是個人隱私的事情,我怎麽能問呢?可是話一出口是收不回去的,索性我直接問:“金姑姑,這麽多年,你就一直沒有遇到過愛情嗎?”

    金景秀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沉默了半天,說:“愛情,本就是件寧缺勿濫的事,急不得。有愛情,便全心對待,沒有愛情,也一個人愜意。”

    說完,金景秀看著我:“我的回答你滿意嗎?”

    “滿意。”我點點頭,接著問金景秀:“金姑姑,你相信愛情裏的曾諾嗎?”

    “承諾?”金景秀沉吟了一下,看著我突然一笑,說:”承諾,有時候,就是一個騙子說給一個傻子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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