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動,看著老黎:“”你聽誰說的?你聽說出了什麽事?

    老黎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邊吃邊說:“我聽誰說的你就別問了,消息來源渠道保密。出了什麽事。你不知道?”

    我沒有說話。

    老黎抬頭看了我一眼:“除夕那晚工地上發生了大規模的械鬥,傷了不少人,這事你知道不知道?”

    我看著老黎,繼續不說話。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但知道,而且這大規模的械鬥還是我指揮的。

    我不知道老黎對此事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他問我這話的意思,所以,我隻能暫時保持沉默。

    老黎看我不說話,接著又說:“這工地是李順承包的,過年的時候看守工地的都是李順的人。你和李順關係又不錯,還是李順未婚妻的下屬,我想,工地上這場大規模的械鬥,你一定不會不知道吧。”

    我終於點了點頭:“嗯。知道!”

    “嗯。”老黎點點頭,然後繼續說:“我早就感覺出來,李順是有黑道背景的,不過也不奇怪,現在社會上搞工地的,有幾個沒有黑道背景的?沒有黑道背景也做不來。依照你和李順的關係,我的直覺,你似乎也是和道上有一定關係的吧。”

    老黎的目光直視著我。

    我的心裏有些緊張,呼吸都不順暢了,努力吞咽了下喉嚨,說:“我。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老黎看我一副緊張的表情,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說:“你不要緊張,我不是找你盤根問底的,也不是找你算什麽帳的,我隻是和你隨意聊天。我的話,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我其實還想啊,憑你和李順的關係,工地上那次械鬥,你不但知道,說不定,你還親自參與了。”

    老黎這麽一說,我的心不由又顫了一下。

    老黎又說:“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現在是黑白道腳踩兩隻船,是不是?跟著李順混黑道,跟著秋桐混白道,你倒是很有意思,他們兩口子把你承包了。”

    我低頭不語。

    老黎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然後放下杯子,說:“你不要在我麵前這副神態。我今天似乎也沒有找你算賬處罰你的意思吧?我說了,我們是閑談。其實,從我這些年的經曆看,混黑道混白道,孰是孰非,那個是好的,那個是壞的,難說是非。混黑道的未必是壞人,混白道的未必是好人。有時候,白道比黑道還要黑,所以,關鍵是要看是什麽人在什麽樣的環境裏混。”

    聽老黎這麽說,我心裏似乎鬆了口氣,抬起頭。

    “不管白道還是黑道,關鍵是自己心裏要有個底線,有個做人做事的底線,這條底線,一旦越過,黑道和白道基本就沒什麽差別了。”

    老黎指指心口窩,說:“黑道和白道,都是相對的,黑道裏好人不少,白道裏惡棍司空見慣,所以,不要糾結於所謂的黑白之分,關鍵是要把握住自己內心的這條底線。隻要底線不越過,隻要自己堅持做人的原則,隻要自己的良心對得住,那麽,混什麽道其實是無所謂的。”

    老黎的一番話突然讓我心裏有如釋重負之感,似乎我找到了自我安慰的理由,似乎我想借助老黎的這番話為自己解脫一下。

    老黎看著我默默地抽煙,突然無聲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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