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的聲音有些嘶啞。

    “亦客,不亦樂乎的亦,客人的客,很巧,和你的名字諧音。他取這網名和我當時取這網名的用意都是一樣的,都是取‘獨在異鄉為異客’詩詞中‘異客’的諧音。”秋桐笑了下:“你說,巧不巧?”

    “嗯,是很巧。”我吞咽了下喉嚨:“這都是緣分啊。”

    “人生在世,聚散皆緣。”秋桐鬱鬱地說:“這個人的營銷管理能力不在你之下,隻是,他的情緣沒你的好,你是身邊女人不斷,美女如雲,他卻是自己孤零零在外漂泊打拚。”

    “也不能這麽說,他能認識你,也算是很有情緣啊。”我說。

    秋桐淒冷地笑了下:“我們終究隻能是一個無言的結局,我必須麵對我的現實,我隻能嫁給李順,別無選擇,我不能給他任何承諾,任何東西,我隻是在他那裏索取了很多精神的安慰,卻無以回報於他。

    現實裏,我對不住我的恩人父母,對不住李順,虛幻的世界裏,我又對不住他。我這是犯了多大的罪孽啊。其實,我想好好對他,我願意為他付出一些什麽,我想讓他幸福,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該給他什麽。”

    秋桐的眼神裏又帶著極度的不安和羞愧,還有悵悵的迷惘。

    “謝謝你,浮生若夢。”我恍然覺得自己成了亦客,不由說道。

    “謝我什麽?”秋桐看著我。

    “謝……”我立刻清醒過來,頓了頓:“謝謝你告訴這些。這些你的隱私。”

    “不用謝,因為我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可以談心的朋友。”秋桐說:“還有,不知怎麽,我老是有時會覺得,你和他很……”

    “我和他很什麽?”我說。

    秋桐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沒什麽,不說這個了,大師,你是易克,是我現實裏的好朋友,你和海珠都是我的好朋友。”

    秋桐這話似乎是要努力提醒自己什麽。

    “我們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包括小豬,今天不知怎麽,就告訴你了。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知道的,你能為我保密嗎?”秋桐看著我。

    我鄭重地點點頭:“永遠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謝謝你。”秋桐說著,輕歎了口氣。

    看著秋桐淒婉的表情,我的嗓子突然有些哽咽。

    “現在,我說我是一個壞女人,你該信了吧?”秋桐楚楚地說。

    我看著秋桐,輕輕搖了搖頭:“不,秋桐,聽了你說的這事,我越發覺得你是一個好女人,一個無比優秀的女人。”

    “你在安慰我,在敷衍我。”秋桐悲愴地笑了下:“其實,你不用說,我心裏也知道的。一個在精神上背叛了自己未婚夫背叛了自己恩人的女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難以稱之為好女人。我其實就是一個虛有華麗的外表,敗絮其中的女人。我覺得自己已經墮落了。”

    “秋桐,我不許你這麽作踐自己!”我的聲音有些急促和激動:“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這樣的想法,不要再有了。在我的眼裏,在我的心裏,你是那麽高尚那麽尊貴那麽聖潔的一個女人,你有你自己苦難的身世和經曆,你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到現在,你無力無對抗無情的現實,虛弱到隻能去虛幻的空間裏去尋找一絲精神的慰藉,這對你,已經夠殘酷的了,你為何,你何苦還要這麽自責自己?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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