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急救,小雪終於醒了過來,脫離了危險期。

    秋桐讓我看著小雪,她出去了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原來她是去了醫院門口的商場,給小雪買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從裏到外,從頭到腳都有。

    秋桐給小雪用熱水擦拭了身體,擦幹淨臉,洗幹淨頭發,梳地整整齊齊,換上新衣服,小雪一下子從一個醜小鴨成了白天鵝,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漂亮的五官,很是可愛。

    秋桐又給小雪梳了一對小辮子,小雪顯得更加精神多了。

    弄完這些,我去把小雪的髒衣服扔掉,回來時,正好遇到醫生來查房。

    醫生檢查完小雪的病情,說還需要住院治療觀察至少一周。

    然後,醫生開始批評我和秋桐:“你們怎麽做父母的?孩子都燒成這樣了才送到醫院裏來,太不負責了,太不像話了,孩子要是再晚來一會兒,說不定就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顯然,醫生是今天早上才上班的,不知道昨晚的情況。

    “看你們兩口子倒也不像是糊塗人,怎麽對孩子就這麽粗枝大葉呢,年輕人,這樣是不行的,知道嗎?”醫生繼續教導訓斥我們。

    我和秋桐臉都紅紅的,默不作聲接受醫生的指責。

    查完房,醫生出去了,我偷眼看了秋桐一下,看到的情景有些讓我感到意外:她正衝著醫生的背影偷偷吐舌頭,迅速做了一個鬼臉,接著就恢複常態。

    然後,秋桐看了我一眼,正和我的目光接觸,她的臉紅了一下,有些尷尬,接著就過去低頭給小雪整理被子。

    我有些不自在,站起來,借口去處理老人的後事,出去了。

    當天,我處理完了老人的後事。

    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小雪正躺在秋桐懷裏沉睡,還在繼續輸液,秋桐身體半側躺在床上,摟著小雪,顯得格外母性。

    秋桐見我進來,將小雪身體輕輕放平,準備讓她躺好,小雪卻一下子緊緊死死抓住秋桐的羊毛衫胸前部分不放,迷迷糊糊地叫著:“媽媽……媽媽……媽媽抱。”

    孩子的聲音幼嫩而又可憐,這是一個從沒有享受過母愛的孩子,自從來到人世間,就在這個殘酷而無情的世界上流浪。

    秋桐的眼圈紅了,接著又繼續把小雪摟在懷裏,保持原來的狀態,邊輕輕撫摸著小雪的頭發說:“乖,好孩子。”

    小雪在秋桐的懷抱裏又安然睡去。

    然後,秋桐看著我:“忙完了?”

    我知道秋桐問的是小雪爺爺的後事,就點點頭:“嗯……忙完了……火化了!”

    “骨灰埋在哪裏?”秋桐又問。

    “暫時存放在殯儀館。”我說。

    “那不行,得給他找一個歸宿,”秋桐說:“人的命沒有貴賤之分,窮人死了,也是要入土為安的。”

    我承認秋桐說的話是對的,但是,現在的事實是,窮人死了沒地方安葬的多的是,買塊墓地很貴的,窮人是買不起的,這個世界,人的命是有貴賤之分的……

    我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行,我明天去買塊墓地,安葬老人家,立塊碑……對了,碑上寫什麽呢?”

    秋桐沉吟了下:“就寫爺爺之墓,小雪立——以後,等小雪長大了,永遠也不能忘記撫養她5年的這位流浪老人……沒有這位老人,就沒有小雪的生命。”

    “嗯,好!”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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