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三開始打圓場:“你可真會安排人管教他,就晴兒能管了他?晴兒在他麵前像一隻綿羊,他一瞪眼,晴兒吭都不敢吭一聲,怎麽管教他?”

    “哼——”蘭姐點點頭:“我看,也隻有一個人能製服他這頭倔驢了!”

    “誰啊,誰能製服這頭倔驢啊?”老三壞笑著看看我,問蘭姐。

    “還有誰?她唄!”蘭姐鼻子裏又重重哼了一聲:“可惜,她現在也沒有權力和資格管他了,這頭倔驢沒人管了……”

    老三樂了:“她是誰啊?”

    “還有誰?柳月啊!除了她,還有誰能管了他……”蘭姐脫口而出。

    蘭姐話一出口,我的臉色更難看了,老三也怔住,不說話了。

    我站起來,瞪眼看著蘭姐和老三,看著這對親手把我和柳月拆開的人兒,重重地出了一口氣:“我就是倔驢,哼——不打擾你們了,走了——”

    說完,我起身就走,背後傳來老三的喊聲:“倔驢,回來!”

    接著又傳來蘭姐的聲音:“別管他,這頭倔驢,讓他去吧,這樣的倔驢越慣越壞,都是晴兒慣出來的,要是柳月……”

    我氣哼哼地走出老三的公司,步行回到了宿舍,悶悶地趴到床上,帶著無邊的憂鬱和孤獨,慢慢睡著了。

    在夢裏,我見到了柳月,夢見柳月和我一起站在高山之巔,在山頂那塊最高的岩石上相擁而立,共同沐浴著獵獵的山風,眺望著無邊的雲海。

    柳月看著我:“阿峰,其實,我很想嬌慣你,可是,我又不能慣你,我一方麵在嬌慣你,一方麵我又在磨練你,錘煉你,我想讓你盡快長大,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大男人……在生活中,在我懷抱裏,你是我的親親小男人,在外麵,你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我拉著柳月的手,說:“姐,無論你嬌慣我還是磨練我,我都樂意,我都喜歡,我都聽你的,我都永遠不會厭倦,不會抗拒……”

    柳月轉頭看著繚繞的雲海,輕聲說:“多少次在心裏告訴自己,不準離開你,並做好了一生一世陪伴你的打算,可是,現實告訴我,這一切終歸是一場夢,簡單的一封信,簡單的一個事實,就把我引向無法回來的遠處,就像這流浪的白雲,再也無法歸來……”

    我的心裏大痛:“姐,我累了,我好累,我厭倦了工作,厭倦了生活,厭倦了思考,厭倦了每日的兼程,我們走吧,我想解脫,想找一個無憂無慮的歸宿,隻要能和你一起……”

    柳月轉臉,看著我:“阿峰,對我而言,生命是一場漂泊,沒有歸宿,所有的快樂和苦難,如過眼雲煙,無人能夠解脫……這世上的每個人,星月沉浮,紅塵滾滾,一樣的追尋,一樣的迷惘,對我而言,習慣了往事的遺忘,習慣了心靈的流浪,我就這樣不知不覺地以自己的方式生活了這麽多年,連抬頭看天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固定在同一個地方……這世界是如此的紛繁雜蕪,這現實是如此的冷酷無情,這世俗是如此的頑固不化,哪裏才是我們的歸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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