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候永東,他的經曆實在是太波折了。

    其實現在,候永東連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在大環境的影響下,他學會了很多社會上的歪風邪氣,吃霸王餐,按霸王摩,坐霸王車,成了他生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喜歡自己的霸道行為,這讓他很滿足,他也喜歡這都市中的燈紅酒綠,歌舞廳、酒店、休閑按摩院經常有他的身影。就這些來評價的話,他應該是個壞人無疑了,但偏偏有時他還顯得很正義,比如有時在飯店看到別人醉酒鬧事,他還會為酒店老板拔刀相助;在大街上走,看到長的象痞子樣式的青年,他還會莫名其妙地教訓人家一番,他簡直成了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在部隊上學的管理經驗確實有用,二百來個人,被他管理的秩序井然,他的那套暴力和思想工作相結合的管理方式還挺管用,下屬對他服服帖帖的,幾個副隊長也很有責任心,因此他根本不需要費太多的工夫盯著,安心地當他的土霸王。

    由於候永東的中隊是自己開夥,有專門的廚師做飯,公司每月按人頭給候永東好幾萬的夥食費,而這賬上的管理並不嚴格,甚至公司連個基本的憑證都不需要,因此,候永東每月都有幾千塊錢的額外收入,這對他的花天酒地、吃喝玩樂提供強大的經濟後盾。

    候永東沒想到趙剛會打電話給他,已經是下午八點半了,趙剛讓他到清河的順昌飯店找他。趙剛是他曾經在部隊時帶的兵,跟邵錫是同年度的兵,人有點兒老實,腦子反應也不怎麽靈活,不過,候永東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聽說他退伍以後發達了,還掛上了個富家千金,退伍後又幾經周折,現在正在給一個明星當私人保鏢。

    戰友情,深似海,候永東自然想見一見這個久違的趙剛。因此掛斷電話之後,他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著裝,便出門打了個出租車,徑直去了清河。

    到了地方,候永東下車就走,卻被司機攔住。司機生氣地說:“怎麽,還沒給錢呢就想走啊?”

    候永東一看他那橫勁兒就來了氣,湊到司機跟前問:“你剛才說什麽?”

    司機更火了,厲聲道:“你他媽的裝糊塗啊,還沒給車錢呢!”

    候永東抓住司機的領子,啪啪就是響亮的兩個耳光。“操你媽的,告訴你,老子坐車從來沒給過錢!”

    那司機想掙開,但卻力不從心,候永東把他抓的緊緊的。

    候永東狠狠地瞪著司機,溫柔中帶著殺氣。“告訴你,在J市的司機,還沒幾個敢跟東哥要錢的,明白嗎哥們兒?”

    那司機仿佛是真的怕了候永東這氣勢,忙道:“不要了,不要了,我白拉你,我白拉你還不成嗎?下次再坐我的車!”

    候永東的手漸漸鬆開了,他一轉頭,走開了。

    隻留下司機獨自罵道:“他姐姐的,又碰上一個痞子!二十塊錢,又沒了!”

    順昌飯店漸漸映入候永東的眼簾。

    其實這個飯店並不算大,裏麵就那麽五六張桌子,外麵倒擺了不少,很多人在外麵喝著啤酒吃著羊肉串,好不熱鬧。候永東在一個小圓桌上,一眼認出了趙剛,他還是老樣子,麵目一點兒也沒變,就是裝扮上酷了很多,身穿黑色西裝,桌子上放著黑色的墨鏡,他一邊吃著煮花生一邊來回張望,好象還沒有看到候永東。

    候永東走過去,坐到對麵,笑道:“趙剛啊,我都來了好幾分鍾了,你還沒發現我,警惕性也太低了,特衛團白混了!”

    趙剛笑道:“老班長,你以為我沒發現你啊?我是裝的。”

    候永東掃視了一圈兒,轉而道:“在這兒吃飯多跌份啊,走,咱們到大飯店去,我請客!”

    “我還是覺得在這吃好,喝個啤酒,吃個花生米,就個羊肉串,那滋味太美了,我們當兵的時候不是最向往這樣的生活嗎?”趙剛似乎對這些民間小吃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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