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兵隊的訓練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早晨,一聲哨響,起床出操,收操後隻有十分鍾的時間整理內務和洗漱,開飯後不過三五分鍾後又集合訓練,中午得背教學法,下午依舊是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或拳術訓練,晚上還要出兩三個小時的小操。而遇到星期天,學兵中隊則組織官兵們幫助清理整個基地的衛生。唉,總之,沒有停下的時候。

    其實在這裏,學兵們覺得最愜意的事情是看電影。每周一次的電影,或愛情片,或戰爭片,在那看電影的一兩個小時內,很是滿足。但看電影也是個風險投資,來回路上稍有不慎,就意味著一次額外的長跑或者體能訓練,正向他們招手。

    反正,這學兵中隊是一個能把人折騰傻了的地方。隊列訓練時,也許你隻是不經意間輕輕地瞄了別處一下,也許僅僅是短暫的半秒鍾而已,那麽你將會被揪出來受到嚴厲的懲罰。倘若你在隊列裏偷偷動了一下,那將意味著一份不少於五千字的檢查,外加基地一大圈兒的‘獎勵’。其它訓練也是如此,總之,無論是什麽訓練,一不小心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後果。

    其實,邵錫的自身要求還是比較嚴格的。平時都是以最高的標準約束自己,處處留心,盡量把工作和訓練都做的盡善盡美,但還是避免不了挨批挨整治。因為在隊列裏稍微走了點神兒,他被處罰圍著訓練場走了兩圈兒鴨子步。

    星期天,學兵們進行了兩項骨幹的基本技能小比賽,口令比賽和教學法比賽,目的是檢驗學兵們的組訓能力。邵錫天生的大嗓門兒,口令上還能說得過去,但教學法,作為一個新兵,想把它掌握透徹,實在不是一件易事。因此,口令比賽中,邵錫得了九十八分,名列全中隊第二名,而教學法比賽,他隻得了六十五分。其實這次比賽的效果,總體上很不令人滿意,大多數人的成績都在及格線上左右徘徊,針對這一現狀,學兵隊的黑隊長極為不滿,集合各區隊長狠狠地說道:“這幫兵還是不過硬,下午帶他們去洗煤,體驗體驗生活!”

    說到洗煤,這是曆任學兵隊隊長積累的訣竅。如果中隊幹部們感到手下的兵不合自己的心意時,就讓他們去洗煤。

    碩大的一個煤場,被日光照得發亮的塊煤展示著黑色的風采。學兵中隊全體出動,每人一個臉盆,坐在煤堆旁,不情願地將那黑乎乎的煤塊在手裏搓幾下,臉盆裏頓時泛起了層層黑沫,而煤塊經過洗澡後,依舊黑得要死。待到幹部們稍微離遠了一點兒,學兵們就開始埋怨開了。

    “我發現學兵隊的教官全是傻帽兒,難道他們想改變事物的自然屬性?真想不通!”

    “對呀,有這樣整人的嗎?”

    “洗煤,這是誰發明的創舉啊?純粹是吃錯藥了!”

    “……”

    大家都這樣埋怨著,卻依舊還要繼續無奈地重複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一個小時後,有位三區隊的戰友實在想不通,把手中的煤塊狠狠地往煤堆裏一扔,站起來罵道:“去他媽的吧,這個地方不是人呆的!我走,大不了我不成長進步了還不行嗎?什麽學兵隊,什麽預提骨幹!簡直是非人的待遇,再呆下去,我會瘋的……”他越說越起勁兒,真有一股棄而遠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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