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嫁進寧遠侯府後,由於府上沒有長輩,她便開始掌家,過年的一應禮節和用度全是由她一人負責。

    開始時自然是手忙腳亂,大錯沒有小錯不斷,再加上李峋當時正是朝中紅人,又交往甚廣,前來奉承的,追捧的更是不勝枚舉,她甚至還曾經要黃氏到侯府幫她張略接待,倒是鬧出不少笑話。

    可是漸漸的,這些原本對她陌生的事情,也漸漸熟悉起來,再到得心應手,直到後來……

    許佳茵搖了搖頭,抑製自己再想下去,思緒從回憶中抽離,耳邊開始變得喧鬧,自從剛剛她回來宣布了這個消息,這三個丫頭就沒消停過。

    含芳也就算了,但新枝和吐蕊原本就是安靜的性子,平時本是安靜的性子,也不知怎麽的,她發現隻要這三個人湊在一起,院子裏就沒有個安靜時候,比如現在。

    “如果這次由小姐主事的話,戲台子一定要請鴻源戲坊的,上次的白蛇傳我才看到一半就被叫去幹活了,這次一定要看完,我都惦記一年了。”含芳這丫頭跟玉珠落盤似的念叨著。

    連平時不太愛湊熱鬧的吐蕊也在一邊幫腔,“這家的戲坊子可不太好請,過年時更是排的緊,聽說須得提前一個月預定。”說著還瞄了小姐一眼,意思是要聽得趕緊預約,不然可就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嗯,她是不會承認那出白蛇傳自己其實也隻看了一半的。

    隻有新枝這忠心的丫頭還在念叨著年關這麽多的事情要安排,她們小姐一個人照顧得過來不?

    “下人們的冬季的衣裳要趕緊安排備下了,不然就要來不及了。”新枝皺眉道,事情太突然,搞得她現在僅聽說就已經開始慌張了,許府一年的四季衣裳,冬季的兩套就是要在年前發的。

    “哎呀,上次我見李大人府上的冬季衣裳做的是秋香色的,可漂亮了,咱們這次也做這個顏色的吧。”含芳一驚一乍的道。

    “看你興奮的,這是給祖宅裏的下人們發衣裳,你激動什麽?”

    含芳見吐蕊姐一臉的打趣,不好意思的道:“人家隻是幫忙建議一下嘛。”說著又趕忙再補充了一句,“其實咱們這次發的藕色衣裳也不錯,我最喜歡了。”

    她們在京城出發前,黃氏親自選的藕色料子,給她們這些丫頭每人做了兩套,含芳這小丫頭倒是精怪,說著還不忘了奉承黃氏。

    那邊新枝才想完過年要賞下去的衣裳和金銀騾子等物,又想起安排宴席等事,最後覺得事情實在太過繁雜,幹脆去取了紙筆來,把她能想到的一項項的記在紙上,再加上吐蕊和含芳兩人在這出謀劃策,三個臭皮匠就這麽新鮮出爐了。

    “我說,這隻是我和阿娘商量了一下,具體怎麽樣,還要看祖母和父親的意思,你們準備的是不是太早了些?”

    屋內一靜,三人全都看著許佳茵,不過片刻又轉回去,繼續討論,絲毫沒把她們小姐的這句話放在心上。如今府內無人,老婦人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二夫人不在,大夫人現在每天藥劑不斷,除了她們小姐,新枝幾人實在想不出來第二人選。

    許佳茵見計謀未得逞,這幾個小丫頭依舊在那嘰嘰喳喳,隻能苦笑。如果自己和她們說,不必驚慌擔憂,這些她都能搞定,恐怕新枝她們真能給她也煎一碗藥劑,以為她還暈著呢,最終隻能無奈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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