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包好後,林想再次檢查了一下,剩下的就看他傷口是不是會發炎了。林想舒了口氣,才驚覺自己的後背,早已經被汗浸濕。現在,正嗖嗖的冒著冷氣。

“辛苦了!”蔣天翊睜開眼睛,心髒狂跳不停,看著林想,聲音略有些暗啞。

林想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臂膀,抿唇道:“是你辛苦!”突然,她黛眉輕挑,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你別看我挺淡定的,其實這是我第一次給人縫合,心裏緊張的不得了。”

一般人聽到這些,說不定會吐血吧?畢竟自己成為了第一個實驗對象。

“你的第一次給了我?”蔣天翊靜靜的看著林想,暗啞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笑意:“我的榮幸!”

呃……

林想一噎,心道:是我不好,蔣天翊這家夥本來就不正常,我怎麽能夠期許他能有常人的反應,還傻傻的撞上去!

而且……

那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林想輕咳一聲,掩飾掉自己的尷尬,道:“你別高興的太早,還要注意傷口是否發炎,反正能渡過這個晚上,應該就沒大問題了。”

“嗯!”蔣天翊低聲嗯了一聲。

“小姐……”春蘭艱難的說道:“我能把蠟燭放下了嗎?”

“可以了,放下來吧!”林想一時間忘記春蘭的存在了,略有歉意的說道,“手臂怎麽樣?酸了吧?”

春蘭放下胳膊,確實有些酸麻。但是,這點酸麻算得了什麽,真正讓她尷尬別扭的是,這兩人之間暖味的氛圍。“沒事,我自己揉揉就好。”

其實,她舉著蠟燭的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但是她忍著不說,另一隻手接過蠟燭,這隻手便直直的落了下來。

林想看著她那如同棍子一般,硬邦邦的手臂,便想起了以前自己睡覺時,放在被子外麵的胳膊,被凍的沒了知覺,就像她現在這個的樣子,就像那胳膊不是自己的一樣。

林想抿嘴笑了,很自然的起身,走到春蘭跟著,按摩著春蘭的胳膊。

春蘭一怔,扭著身體,惶恐道:“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您這是折煞奴婢了。”這世上哪有主子給奴才按摩的!

“別動!”林想低聲命令道:“不過是按幾下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小姐……”春蘭的鼻子一酸,說話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鼻音。

“行了,等會兒還有事要你做呢。”林想邊說邊按著,按了四五分鍾後,才問道:“動動胳膊,感覺怎麽樣?”

春蘭依言動了動胳膊,按過之後,果然比之前輕鬆不少。“好了!”她努力的控製著自己感動的情緒,低聲說道。

林想點點頭,指著被剪下的布條和水盆道:“清理一下,別讓別人看到了。尤其是肖衛,以免他擔心。”

“是!”春蘭屈膝行禮,利落的將水盆拿起倒掉,又將一地帶血的布條收拾起來。

才一會兒的功夫,蔣天翊昏昏欲睡起來。

“起來一下!”林想輕輕叫著蔣天翊,“我換一下床單。”床單已經被染上了血跡,汙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