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娘拿著珊瑚手串,不敢耽誤,直接坐上馬車,直奔羅市街。

羅市街並不大,是京城數條小街道中,不起眼的一條。莞娘一眼望去,很快就看到了,夜影所說的那個賣畫的青年。

他穿著月白色的長袍,五官清俊,麵色略白,看著就是一個普通的,有些瘦弱的書生。

莞娘猶豫了一下,下了馬車,徑自走向畫攤。她將珊瑚手串戴在手腕上,並沒有直接與這個書生說話,隻是隨意的翻看著畫,並故意把珊瑚手串露出來,讓書生能夠一眼看到。

看到珊瑚手串,那書生眼神一凜,他眉頭輕蹙,低聲問道:“可是莞娘?”

莞娘微微一點頭,然後揚聲道:“你會畫肖像畫嗎?”沒等書生回答,她極快的低低的說了一句:“你的同夥受了重傷。”

書生麵上沒有一絲波動,他雙手一拱,十分客氣的答道:“當然會畫。”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清高與傲氣。

“那請隨我來吧。”莞娘不知書生如何作想,但是想到夜影說的話,便指著馬車,對書生說道。

“稍等!”書生利落的收拾好書攤,抱著沒買出去的畫道:“還請隨我回家一趟,拿些顏料。”

莞娘心中焦急,暗道拿什麽顏料啊?剛想說‘我家有!’,話還沒出口。就聽旁邊的中年老板,笑嗬嗬的打著招呼,“小淩啊,今兒怎麽這麽早就收攤了。”

書生淡笑著回答:“有老板要我去畫人像。”說著還看了一眼莞娘。

那中年老板看著莞娘一身口氣的打扮,沒再多說,隻是給了書生一個‘行啊,大主顧啊!’的眼色。

到嘴邊的話,被莞娘咽了下去。她實在看不出,這個書生有什麽特別之處。那些暗衛也是奇怪,受了傷不找郎中,卻叫了這麽個書生過去。難道,是有什麽事情要交待?

書生溫和的衝中年老板笑了笑,抱著書畫穿過羅市街,走進了一上普通的農家小院。不一會兒,就他手裏就多了一個箱子,這才隨著莞娘上了馬車。

而在馬車上,也是一路無話,十分拘謹的樣子。

莞娘幾次想開口詢問,但是看到書生的樣子,到嘴邊的話,都被她咽了下去。

唉……

問他,還不如回去問那些暗衛,更加靠的住些。

然而,兩人一踏入密室之後。這個書生,渾身的氣質陡然一變,那溫和的氣質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如利劍一般的淩厲。

莞娘感覺到了身邊這個人的變化,回頭瞟了一眼,沒有說話,卻加快了腳步。“人,果然不可貌相!”

書生看到密室裏的四人,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們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掉掛!”

“幻影,別廢話了,快給老子看看傷,疼死我了!”鬼影忍不住對書生嚎道。

密室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幻影卻錯過鬼影,給肖寒先查看了下傷勢。

“你小子……”鬼影剛剛開口,幻影一個陰測測的眼神,馬上就讓他閉了嘴。

莞娘見這個叫幻影的書生,原來也懂岐黃之術。她放下心來,看了眼肖寒,便退出了這間大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