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女孩兒穿著一套月白的蜀錦長裙,頭上隻簡單地簪了枝羊脂玉的蘭花簪子,麵容清秀,一雙湛如春水的黑眸,波光瀲灩,此時還餘留幾分驚恐。隻是現在,長裙沾染了灰塵,發髻也有些散亂。不過那樣貌,卻真的隱約有幾分像是已經逝去的二皇兄。

林鈺天打量了林想一會兒,這才確認了林想的身份。

然而,他又問道:“你練過武?”

林想搖頭,一臉莫名其妙:“沒有啊?”

林鈺天不信,“那你躲那麽快……”

“我若不躲快點,還不被你抽死!”還不等林鈺天說完,林想將心裏的話,脫口而出。說出去後,又一臉後悔的樣子。

看著林想臉上的變化,林鈺天挑眉,心情似乎沒那麽糟了。林想說話的方式,像極了和自己以前一起奮戰的兄弟。不像宮裏那些唯唯諾諾的下人,也不像那些一臉同情、惋惜的長輩。

“不會被抽死,最多殘廢而已。”

林想嘴角抽了抽,這下場一樣不好有沒有!

“你怎麽到這裏來的?”

林鈺天的思維有些跳躍,問的問題也似乎沒什麽邏輯,隻是想到什麽,問什麽。

此時,林想已經感覺到自己沒有什麽危險了,知道林鈺天至少不會要自己小命後,說話也隨意了些:“我和人有約。”

林鈺天斜眼瞄了眼冬梅,“她?”

林想搖了搖頭,“不是,冬梅隻是意外遇到的。我和歆夏妹妹被吉祥帶來的,說是這裏景色不錯。”

這個笨蛋!

林鈺天哧笑一聲,同是一個母親生的,她怎麽照二皇兄差那麽遠。這麽容易就被騙到這裏來了。自己什麽脾氣,自己最清楚,若是林想不及時的喊出那一句六皇兄,那麽即便她現在不死,也差不多殘廢了。

她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不過,這並不關自己的事兒。

同時,林鈺天又想到到另一個問題:“你是怎麽認出我的?”林想和自己並沒有什麽交集,而且,這些年自己也沒聽到關於她的消息。這麽推測來年,林想已經許久不曾出過翠玉軒了。

林想一邊整理發髻和衣服,一邊說道:“我若說出來,你肯定生氣,還是不要說了。”

林鈺天冷笑一聲:“不過就是因為我坐著輪椅罷了。”

林想搖搖頭,嘴角一撇:“不是這個,是因為鞭子。”

林鈺挑眉,來了興趣:“鞭子?”

林想點點頭道:“嗯,鞭子。驚慌之下,我哪顧得上看你是坐著,還是站著啊!隻看到近在眼前的鞭子,想到那個傳說,就知道是你了。”

“什麽傳說?”

林想挑眉,一臉賊兮兮的問道:“真要我說?”

林鈺天點點頭,“說吧,大不了我不怪罪你。”

林想緩緩道:“傳說六皇子弑殺成性,一條赤色龍骨鞭,不知冤魂幾何?”

林鈺天臉色逐漸鐵青,他知道自己這些年緊閉大門,性情有些暴虐,還經常打罵下人。他也不敢說自己鞭下無冤魂,但是即便自己久居不出,也是有些許在意這樣一個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