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忽然覺得有萬般委屈,哪怕在睡夢裏也不得安寧。

    她明明睡著,眼淚卻止不住的流,沾濕了枕巾,也讓他的心,痛的一塌糊塗。

    他怎麽就對她動手了呢,怎麽就讓她哭成了這個樣子,他明明告誡自己哪怕再生氣也不讓她受傷的。

    可是當他進門看到於衡吻她的那一幕,什麽克製理智通通喂了狗,他的腦袋裏便隻剩下一個念頭,殺了於衡,殺了他,讓他再也不能覬覦隻屬於他的寶貝。

    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失控的,但凡碰到跟她有關的事情,他總是很容易失控。

    “對不起。”他的聲音帶著深沉的壓抑:“寶貝,真的對不起。”

    她的後腰因為他的失控青紫了大片,幫她上藥的時候,他的手顫抖的幾乎握不住棉簽,他怎麽能這樣,他怎麽可以。

    這是他喜歡的女孩,可看看他都做了什麽,哪怕再生氣,也不該讓她受傷的。

    護士推門進來,就看到那個俊美到不似凡人的男人半跪在地上,一下下輕吻女人的眉眼,眸子裏帶著深沉的痛惜和悔意,明明是有些哀慟的,卻又說不出的誘人。

    小護士的臉瞬間便紅了,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病床上被男人愛慕的女孩,又迅速垂下了眼眸,諾諾的道:“病人該輸液了。”

    厲司琛這才注意到對麵的人,他緩緩抬起頭,將女孩纖白細嫩的手背從被子裏拉出一些道:“小心些,別弄疼了她。”

    他說話的時候明明是麵無表情的,視線從始至終都隻落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可小護士卻莫名覺得耳朵有些發熱,她蚊子似的應了一聲,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她想有些人大概是天生迷人的,眼前的男人就是如此,舉手投足之間輕易便能蠱惑人心,偏生他自己對此毫無所覺,也因為如此,才更讓人著迷。

    許是因為她墨跡的時間太久,厲司琛終於有些不滿的道:“你要是做不到,就滾出去,換別人來。”

    他的聲音裏透著徹骨的涼意,小護士一個機靈,瞬間清醒過來。

    她不敢再耽擱,消毒、紮針,動作一氣嗬成,她本來就是這家醫院紮針技術最好的護士,剛才不過是被他恍了神罷了。

    她以為他是個溫柔深情的男人,他確實是,不過深情隻是對著病床上那個女孩的,從他剛才冷聲讓她滾出去開始,她便明白了。

    房間裏十分安靜,安靜地似乎能聽到輸液管裏液體流動的聲音,葉繁還是沒有醒來,或者說她不願意醒來,不願意去麵對那些她不想麵對的事情。

    昨晚的夢她做了一遍又一遍,隨著厲司琛的失控,那些被她壓抑在心底,從不敢想起的東西,全部洶湧而來塞進了她的腦海裏。

    和厲司琛重逢後,她每天想的都是他對她的那些好,那些不好的東西被她全然拋在腦後,她不想去麵對,隻想遺忘。

    可有些事情就像表麵結痂的傷疤,你以為已經完全長好,其實內裏早就生了瘤子,你如果不把這層傷疤揭開,把裏麵的瘤子割掉,這個疤它是永遠也不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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