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及時地將她抱住，然而就在此時我才發現，太過異常的事實。

    那是，她的重量。

    她太輕了，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就如同羽毛般虛無。

    我大聲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可是沒有任何應答。

    身體變得僵硬，情感極度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隻是將她背起來，然後放在床上。

    她麵容蒼白，呼吸急促，伴隨著身體不規則的扭動，她大聲叫喊著，哭泣著。

    “好痛，好痛，好痛……”

    大滴大滴的淚珠從她的眼眶滑落，我可以感覺到她的痛苦，可是我卻毫無辦法。

    醫生的到來是在半小時後，她是貴族間久負盛名的醫者，據說沒有她治不好的病。

    她測量了白的體溫，然後把脈，給我示意了個眼色，大概是讓我出去吧。

    我緊緊地握住白的手，安慰著她，告訴她，沒事的，沒事的。

    離開室內，我看見了不知何時站立在門旁的黑。

    他給槍支上著子彈，麵容冷峻，動作快速而機械。

    “白，病倒了。”

    是沒有聽到我的話嗎，他還是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半響，他漠然的轉過頭來。

    “我知道。”

    隻是，這樣簡短的語句，沒有任何情感。

    怒火瞬間在內心燃燒，我跑過去揪住黑的領口，將其逼到牆角。

    “什麽叫我知道，白，可是你的妹妹呀！”

    大聲的怒吼著，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著，而黑，隻是木然地站在那裏。

    一言不發，也看不出表情的變動。

    “那，那個……”

    醫生不知何時從臥室出來，我放開黑，走到她的麵前，詢問著情況。

    而她，躊躇著，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

    “怎麽樣了?”

    黑在我的身後用一貫漠然的語氣說著。

    而醫生，像是下定決心般，開口說著。

    “全身器官幾乎都衰竭，肌肉也開始萎縮，病因不明，無法醫治。”

    在最後，她這麽說著，雖然我大概沒有聽見。

    “最多，還有一周的生命。”

    耳邊傳來這樣的話語，卻無法正確理解，黑從我身旁走過不知道要去哪裏，我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在那之後，白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最後就連下床行走都成了問題。

    白總是夜間疼痛的醒來，哭泣著，在床上扭動著四肢。

    本來就很瘦弱的她的身體，現在愈加不成人形。

    而我，隻能用這種藥片，暫時性的延緩著她的病情。

    偶爾，真的隻是偶爾。

    喂她吃著她喜歡的菜。

    念她喜歡的故事。

    唱她喜歡的歌。

    我能做的事情，無非就是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漸漸衰弱下去。

    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杯中的藥片已經完全溶解，溫度也剛剛好，我將她端去白的臥室。

    輕輕的敲著門，聽到她那微弱的應答聲，便開門進去。

    她倚靠在床背上，衝我笑著，我很自然的喂她喝著藥，雖然肯定味道不好，可是她也一句怨言也沒有。

    每每看到她如此聽話的樣子，我的心總會隱隱作痛。

    喝完藥後，我扶著她慢慢躺下，拿起放在床邊的故事書，準備念給她聽，可是正當我開口之際，她卻輕微的拉動著我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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