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麽樣的呢?左伊從未想過自己會是這種死法,火焰在邁巴赫的殘骸上的沿著漏出的汽油燃燒蔓延,車窗碎裂,左伊被壓在車下,他試著回頭看看真名,真名昏迷在在已經扭曲的車座上,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有粘稠的液體從他的頭上一滴一滴的流淌下來,他試著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他看到鮮紅的血液。

    車是在市內的一個小巷旁的公路上側翻的,這裏沒有高樓大廈,隻有如魚罐頭般一間挨著一間的平房和大片荒蕪的田野,這裏是這個城市的死角——貧民區。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氣味,左伊的頭部受了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震蕩了,因為他明顯的感覺意識正在從他的腦袋裏裏緩緩的溜走,流下的血液模糊了雙眼,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血紅色。

    左伊放棄了從被擠壓變形的車窗鑽出去,他平躺著身體用腳用力的踹著真名身旁的車門。

    至少...至少讓真名...

    但是邁巴赫的門企是他幾腳就能踹開的,必要的時候它甚至能抵擋子彈,力氣開始從身體裏消散,左伊每動一下身體都得承受巨大的負荷,而邁巴赫的車門還是固若金湯。

    對不起...我弱的甚至弄不開車門...

    左伊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竟然這樣的弱小,作為宇井家的直係後裔竟然弄不開一個小小的車門,他突然從心底裏嘲笑起自己來,就算知道了自己毫無天賦他這十多年在宇井家裏除了吃喝玩樂竟然還是什麽都沒有做,他甚至都未曾努力一下。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左伊的意識開始消散,他甚至難以睜開雙眼,燒焦的氣味鑽進他的鼻孔裏,邁巴赫也迎來了它的大限。

    就在這時左伊想到了瀾月,那個十五年如一日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她在早晨溫柔的叫他起床可迎來的卻是他一臉嫌棄的表情,他想到她有時會陪他一起上學,她穿著那套永遠不變的女仆裝但卻是那樣的好看,他想到她在陪著他出去玩的時候會挽著他的胳膊,所有人看見都是一副嫉妒羨慕的表情,他那時覺得自己就是高傲的王子。可他再也看不見她了啊,那個時時刻刻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孩,那個藍色頭發既能進廚房又會撒嬌賣萌的小姑娘。

    左伊想,如果他死了,瀾月會為他哭泣嗎。

    恍惚間好像看到一個人從小巷裏跑了出來,那身影好似一個女孩,是瀾月嗎左伊看不清,他的頭如裂開般的痛,她衝到邁巴赫前麵趴在他麵前對他大呼小叫,左伊聽不清她在喊些什麽他甚至看不清她的臉,但在最後他艱難的睜開一隻眼睛,他看到銀色的發絲低垂到他的眼前,那女孩對他說:“不要死。”

    左伊徹底昏了過去。

    這所有的一切就宛如一個可怕的噩夢。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病房裏,身體沉重的仿佛不屬於自己,左伊試著說話卻難以發出聲音,喉嚨幹的要命,頭痛欲裂,剛剛蘇醒的意識還在遊離。手臂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這感覺是那麽的清晰,就好像把一個暖寶寶丟進寒冷的冰窟,有抽泣聲傳入左伊的耳朵,他艱難的抬起一直眼,麵色難看的如一個即將入棺的死人。是瀾月在趴在他的身上哭泣,那溫熱的觸感是她緊握著他的手和她流淌著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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