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飯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媽說完關上門就走了。

我衝著顧毅言攤了攤手,說,“走吧,去接受暴風雨的洗禮吧。”

顧毅言點點頭,跟在我身後一起出來。

我倆小心翼翼的坐在一起,對麵的顧媽媽說,“小言,媽媽經常不在你的身邊,你蘇阿姨照顧著你,快和你蘇阿姨說謝謝。”

顧毅言聽話的向我媽說,“謝謝蘇阿姨的照顧。”

我媽說,“小言在我這裏就像親兒子一樣,有什麽謝不謝的。”

顧媽媽話鋒一轉,說,“兒子,我聽你蘇阿姨說,你被一個男孩子告白了。”這句話說的是小心翼翼,婉轉試探。

顧毅言麵無表情的說,“是有這麽回事,但是你們不要擔心,喜歡是別人的事,與我無關。”

我看了一眼顧毅言,心裏像針紮一樣的難受,雖然這話是說給別人聽的,但總有一種包括我的感覺。

顧毅言的回答讓他爸媽送了一口氣,我哥趁機轉換話題聊開了別的,一頓飯下來倒也是很和諧,隻是我的心裏有些難受。

吃完飯在我家歇了一會兒,就到了上學的時間,顧毅言帶著我去了學校。

顧毅言的爸媽在家裏帶了一周就又走了,他家裏依舊隻剩下大黃和孤單的他。

幸好善良的我總是去他家給他那個寂靜的家裏帶來了一絲絲的歡樂。

我絕對不承認我是去添亂。

魏洋倒是沒怎麽再糾纏,大概隻是一場年少追求刺激的惡作劇罷了。

日子依舊這樣過著,平淡無波瀾,我有時候看著電視裏的刀光劍影,江湖兒女,時不時的會有些羨慕,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穿越我一定要做以為女俠,劫富濟貧,拯救蒼生。顧毅言做一名趕考書生,我們最終相遇,做人間快活神仙。

每當我眼神癡癡地望著某一個地方,並且伴有傻笑的時候,我哥都會毫不猶豫的提醒我,“夢想和癡心妄想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我這暴脾氣。

中考如期而至,我的初中伴隨著最後一科考試的結束成為了一場記憶。

中考過後不久,顧毅言他們也暑假放假,我纏了他好幾天,他終於答應我出去玩。

走出校園與車水馬龍的我仿佛紛飛的雪花,在半空中自由的瀟灑,碧海藍天的晴空下,是一片連綿不斷的青山綠樹,不知名的野花們在從林間山野裏競相開放,綻放著如天上雲霞般絢爛的色彩。

顧毅言緊跟在我的身後,生怕脫韁的我丟了。

我們從碧綠的山野林間又來到青青河畔,帶有古風的巷子讓我移不開腳。

“顧毅言,我想吃捏糖人。”顧毅言緊緊地攥著我的手,被我拉著到處跑。

手裏拿著糖人的我樂滋滋的看著一臉無奈的顧毅言。

顧毅言隻是拍拍我的頭說,“慢點吃,不要著急。”

有人曾說:一個女人在她而立之年後,方才獲得了她的糖。

我很慶幸,很小的時候就遇到了那顆甜甜的糖。

我從未經曆過生活給予的苦,隻嚐過糖果的甜,而顧毅言不一樣,他的臉上很少有微笑停留。

我曾以為是他不想要微笑,後來才知道,他自己都忘記了如何快樂如何微笑。

那時的我天真快樂,心小到隻能裝下一個顧毅言。

我常望著窗外或者看著藍天,用我從未經世事的腦袋想,究竟什麽是成長,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成長就是顧毅言,我一直追尋著顧毅言的腳步長大。

有時候我也會問自己:如果顧毅言離開我了怎麽辦。

我心裏有一個很堅定的聲音告訴我,“去找他,無論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