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明見麵好嗎?明我來接你?”顧羅現在話會帶上很多的語氣詞,仿佛所有事情都怕我拒絕,都怕我忽然反悔似的。我這個樣子,明也不一定能夠下床啊。我左思右想,刪了寫寫了刪,想寫一點原因,但又怕顧羅覺得我在推脫,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回複道:

    

    “好。”

    

    “那成,明我們一起吃午飯好嗎?早上我來接你。”

    

    “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去就好。你好好在家待著。”考慮到終歸是要去拜訪人家的父母,我需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買一點禮品,這都需要時間。顧羅來接我的話,一定時間不充裕的。

    

    疼痛使我不能好好思考,我隻能期待自己能夠盡快睡著,醒來的時候疼痛就消失了。但我一夜未睡,在痛經的折磨下幾乎隻剩半條命。紅糖水和藥品雖然能夠緩解一陣,但那種肌肉的痙攣感卻始終揮之不去,仿佛隻要我一舒服,它就會提著這根神經忽然揮動一下,痛不欲生。

    

    淩晨五點的時候,我終於從滿身的臭汗中托裏出來,略有好轉。那一整杯的紅糖水已經喝得見底兒。衛生棉已經換了整整一包,每張上麵都帶著黑色的血塊,仿佛已經將我的子宮切片流出。

    

    清晨六點,我聽見鄉村特有的雞叫聲,遠遠從不知道哪個地方傳來。然後我的高壽的爺爺奶奶,起床開始料理早餐,有一陣陣的煙火氣傳來。在這種懷著人情味的細微的聲響中,我終於有了一絲困意,我閉上眼睛,企圖用這難得的困意來養足我今一的精神。

    

    “姐!姐!”許諾忽然從進我的房間,大喊道,“姐!不好了,這奶奶的手受傷了!”

    

    他的聲音過於大,把我從朦朧的困意中提了出來。我努力使自己回複了一下精神,快速下床去看。奶奶年紀太大,竟然在廚房摔倒,手腕已經出現了充血腫的現象。這一刻不能耽誤,許諾很快發動起了車子,我們一家人奔著醫院而去。

    

    骨片很明顯,因為摔倒導致骨頭損傷。老人家骨質疏鬆,所以骨頭直接摔斷,有一部分骨頭都顯示出了鋸齒狀,需要大力拔開,恢複原位,再行包紮。

    

    八十歲的老人在聽見這個診療方案之後,也嚇得像個孩。拔骨頭這個事情,比起刮骨療傷也少不了什麽,況且老人家這樣大年紀了。但大夫明確表示沒有其他的法子,讓我們盡快準備。

    

    我多希望摔斷手的人是我,反正我對疼痛已經免疫。

    

    在我和許諾的幫助下,大夫硬是在老人家的嚎叫中拔開了骨頭,重新接了回去。奶奶痛地頭頂全是汗水,眼神縹緲,甚至於不能起身走動。大夫建議我們在骨科先留觀幾時,下午拍片後再走。

    

    我很快在醫院辦理了相關手續,等我再回到留觀室的時候,奶奶從疼痛中醒了過來,

    

    爺爺同許諾的心情都還比較好,三人甚至開起了玩笑。我終於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鬆,我躺在醫院的椅子上,想要休息一下。

    

    我太累了,我真得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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