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的造地設,高考這倆都能遲到。

    

    “向威威呢?”我環顧一周,才突然發現向威威不在。

    

    宋寧沒有接我這個話茬,但他臉上流露出的那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還是被我捕捉到了。猴子道:“向威威什麽人?用得著到學校來報誌願?”他拿起手機給我看,補上一句:“最後一句聊,是去墨爾本的默克多衝浪去了。”

    

    我向猴子點點頭,道:“你文綜多少分?”

    

    猴子道:“一百四。問這幹啥?”

    

    顧羅歎了口氣,摸了摸猴子的頭,道:“墨爾本現在是冬,要穿大棉襖子,默克多是個人名兒,我看向威威不是去衝浪,主要是為了涮一涮你的腦子。”

    

    猴子氣憤齊了,揚言要整死向威威,他激動不已,甚至於當場要打電話給向威威,卻沒有發現旁邊的宋寧已經走了出去。我們也七七八八吃的差不多,彼此也並沒有其他的約定,猴子追著宋寧,我們也就跟了出來。

    

    今大概是因為孟園和向威威不在,猴子和宋寧都看起來沒有什麽很大的精神,況且宋寧高考失利,大概心情也不好。胡亮是輔助,在沒有主攻的時候也略顯得沉靜,今這段飯,吃的很尷尬,很冷。

    

    分別之後,從砂鍋店出來,看著我年年月月走過的這條街,我忽然很是傷福我在這條街上來來回回,走過春秋四季,走過寒暑歲月,盡管清苦,但總歸在這條路的終點,有一頓熱飯在等我。

    

    “顧羅,請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走走。”因為顧羅的堅持,我與他一同回來報誌願。但沒有想到誌願係統癱瘓了,從早上等到現在也沒有報成功。為了能第一時間報道,我暫時住在顧羅的家裏。

    

    “你想回家看看嗎?我陪你去。”顧羅看穿了我的心思,回答道。

    

    “不用了,顧羅,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今略有陰,但看色是不下雨的樣子。我無處可去,不想這麽早跟著顧羅回家,也並不像讓顧羅陪著我。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很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好。我在家裏等你。”顧羅點點頭,他將我的頭發捋順,道,“你不要逛得太晚,晚上我帶你去看電影。”

    

    “好,晚上見。”我很感激顧羅,但同時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也在抗拒著他。這種心理讓我每次都對顧羅有一種負罪感,但到底負罪感來自哪裏,我卻並不清晰。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走到主路,我一步一步數著,一步一步丈量自己回家的路程。每一步,我的心就似踩在刀尖上,我的回憶就在黑洞裏徘徊。我想我大概是去悼念什麽的,也許是去告別什麽的,也許,是想要挽回什麽。我想不起清楚,腦袋也很痛,於是我出聲念著步數。

    

    第兩千六百六十六步,有熟悉的一隻貓從我腳邊竄過去。我抬起頭,在陰灰色的空下,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默默站在我家庫房前。

    

    他穿著白色的T恤,藍色的牛仔褲,幹淨的白球鞋,他靜靜站在那裏,像是一個雕塑。

    

    他是蘇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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