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文學上初露頭角

    雨果少年的歲月就這樣在父母的恩怨糾葛中流逝。然而,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即使在硝煙彌漫的時候,激戰著的雙方總是把自己的命運和3個兒子緊緊地聯係在一起。

    粗暴簡單的萊奧波德將軍,就是在與妻子激烈衝突的1805年,也沒有忘記把3歲的雨果列入自己團隊士兵的花名冊。而那位堅定的君主主義者母親,在死神向她發出請柬的時候,也沒有忘記為3個兒子的前途殫精竭慮。

    正因為如此,雖然父母的婚姻不和諧,雨果和他的兩個兄長,還是從父母那裏得到了很好的教育,雖然這些教育往往是在不經意間進行的。

    比方說,還在雨果牙牙學語的時候,父親就教他學拉丁語了。要一個剛剛學會講話的孩子去學一種枯燥高深的外國語言,在常人看來當然是不可理喻的,但是不可理喻的舉動卻使得雨果將軍家的孩子個個通曉拉丁文。雨果更是在8歲時就能夠翻譯塔西陀的小說,使得貴族中學的拉丁文教師不得不重新安排他的教材,對他刮目相看。

    雨果的父母親不僅在政治觀點上有深刻的分歧,而且在兒子的教育上意見也是截然不同的。雨果的父親不讚成那種放任自流的教育方式,他希望孩子們過一種規則的、嚴肅的生活。他崇尚科學,他要孩子們鑽研數理,將來當工程師。

    於是1814年9月雨果13歲那年,他便把雨果和歐仁送進了哥爾第埃寄宿學校。

    從1814年9月至1818年8月的整整4年,雨果和他的哥哥歐仁都是在哥爾第埃寄宿學校度過的。寄宿中學緊夾在修道院、監獄和德拉古市場的高牆之間,維克多兄弟把它稱之為“陰森森的監獄”。

    這所監獄式的寄宿學校,從此結束了雨果和歐仁童年的歡樂時代。

    告別了美麗的花園,來到了狹窄而昏暗的學校,雨果曾非常苦悶。但是在這樣的年齡,苦悶是容易消逝的,雨果很快便找到了新的樂趣。

    在學校裏,管理中學的校長是一個被免去教職頭銜的病態老頭,脾氣十分暴躁,動不動就用他的金屬煙鬥敲打學生的腦袋。他還常用萬能鑰匙偷開學生的床頭櫃,企圖探尋學生有否偷嚐禁果的隱情。雨果兄弟對此十分不滿。他們想著法子與校長頂撞,有一回兄弟倆在情急之中還差一點就動手打了校長。

    少年反叛者的恣意行為引起了萊奧波德將軍的極大擔憂,但是少年反叛者的敢作敢為卻也在寄宿中學的孩子中樹立起了威望。兄弟倆很快就成了孩子們的頭兒。他們把孩子們分成了兩撥,各自統領一撥,衝殺玩鬧。

    父親替他們要求了一間單獨的宿舍,到了夜晚,當他們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一間臥室時,他們引經據典,高談闊論,仿佛他們自己真的就是當年瓜分歐洲的波拿巴兄弟。

    他們還組織孩子們演戲。早在進校之前,雨果兄弟倆便迷上了戲劇,當時他倆常去看木偶戲,受其影響,他倆便萌發了自己排戲的念頭。他們買了一個用硬紙片做的戲台和一副小木偶人,隨後便編了一個叫《仙宮》的劇本,興趣盎然地排演起來。

    可是就在準備上演的時候,他們被父親領進了寄宿學校。由於寄宿學校的紀律並不很嚴,因此他們就把在家裏驟然中斷的戲劇排演帶到學校裏來了。他們和同學們一起把教室裏的書桌拚在一起,搭起了戲台,書桌下麵便是後台。

    演戲的不是木偶人,而是有血有肉的活演員。他們用硬板紙、金銀片做成頭盔、肩章、袖章和軍刀,拿一個木塞,放在火上燒焦,畫胡須。劇本便由雨果和歐仁創作。

    所演的總是帝國間的戰爭。因為他們正是在充滿征戰的拿破侖時代長大的。排演中最困難的事莫過於分配角色了,大家都不願做挨打吃敗仗的敵人。

    聰明的雨果提議大家輪流飾演敵人,並且他以身作則,首先扮演了一次普魯士軍官。此後他便總是演正麵角色了。

    他們戴著由金箔做成的閃閃發光的勳章,周圍擠滿了“將軍”、“元帥”。那揚揚自得、指天畫地的場麵,連病態的校長老頭也不能不歎為觀止。

    少年時代的雨果和當時的孩子一樣,非常向往建立軍功,拿破侖帝國的崩潰使他改變了誌向,但萬變不離其宗,建立赫赫功名,這始終是他追求的理想。

    舞台的創設和劇本的寫作大大提高了雨果兄弟倆的威信,於是他倆和同學們又饒有興趣地玩起了另一種遊戲。在這種遊戲生活中雨果和歐仁分別成了一國之君。雨果的人民自號“犬”,而歐仁的人民則自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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