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個成語,莫名其妙。阿沙黑顯然是被陳魯驚著了,一直也沒出聲,默默地觀察著陳魯,看時間過去很長了,才提示一句。陳魯判斷,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驚奇。

    陳魯恢複了平靜,坐下來把玩著手裏的汝窯瓷器,就連用的杯子都和自己府第的一樣。陳魯說:“我老人家見到令尊了。”

    阿沙黑也像漢人一樣,趕緊站起來躬身聽著。陳魯又吃了一驚,西域人根本沒有這個禮節。陳魯說完,阿沙黑又坐了下去,麵色平靜得就像是眼前的茶水,見不到一點點波瀾。

    陳魯又環視一下房間,說:“想不到,哈烈國反華第一人的府上全是天朝貨。”

    阿沙黑哦了一聲,似乎並不感興趣,也沒說話,看著陳魯。但是陳魯看出了他的滿臉疑問,隻好說:“不滿你說,你這個客廳像極了我府第的客廳。”

    阿沙黑似乎吃了一驚,站起來打量著陳魯,問道:“你喜歡高房山?”

    陳魯也吃了一驚,看起來他也才知道和我陳子誠撞衫了,撞得杠杠響。陳魯點點頭,說:“這幅《竹石情》可謂孤品,可是我老人家的府上明明也有一幅,真是不可思議。”

    阿沙黑臉露驚訝之色,站起來走到畫軸前又看了幾眼,笑著說:“那對不起了,閣下的一定是贗品。說實話,我不大喜歡竹子,世人都說它沉靜、淡雅,但我以為,它空有一副外表而無其實也。”

    真是知音,兩個人對抗了萬裏之遙,竟然還是一個知音,這是陳魯的想法。陳魯試探著問:“那為什麽還要掛這幅畫?”

    “這是因為喜歡這幅畫的筆鋒,陳大人喜歡管道升嗎?”

    陳魯點點頭,說:“非常喜歡,她的畫差點讓我老人家喜歡上竹子,她所畫梅、蘭、竹極為生動,行筆以中鋒為主,用墨上不求變化,一筆而成,令我老人家傾倒。”

    一句話暴露出了自己的愛好,阿沙黑顯然又吃了一驚,頻頻點頭,指著張旭的草書說:“陳大人以為如何?”

    陳魯已經站了起來,激動地說:“我年輕時,自以為草聖徒有虛名,沒少誹謗他。隨著我的老師一次次教誨,我老人家發現張旭的草書裏蘊含著的人生,也明白了他狂傲不羈的性格。”

    阿沙黑已經坐下了,這時又站了起來,有些手舞足蹈,笑著說:“不是性情中人,斷難有這樣的驚世之作傳於後世。”

    兩人越說越近,把外麵隱藏的哈曼說迷糊了,感情這兩個人是幾世幾劫的老友,他準備給陳魯使一個動靜,撤退了。

    千古知音難覓啊!阿沙黑撫胸一禮:“陳大人,府上真的也是這樣嗎?”

    陳魯看出了他的真誠,也站起來躬身一揖,說:“閣下高來高去,隨時可到府上。”

    阿沙黑笑了,說:“陳大人是故意的吧。我雖然有幾分功法,但是要想去中土,還得用量天尺,就像閣下到我們國家一樣,不到國界線,你縱然能高來高去,也到不了弊國。”

    陳魯不知道,也沒注意,他回想了一下,似乎是這麽個道理,說:“我老人家鄭重其事邀請大人到天朝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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