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這對姐妹才有時間說話,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烏雲知趣地到了外間,納蘭把最近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尤其是在講到陳魯,她總是用他或者那個人來代替,似乎很不屑。

但是朵蘭從她的話語中感覺到,這丫頭就是嘴硬,陳子誠已經在她心裏紮根了,紮得死死的。

朵蘭把佑佑的事對她講了一遍,納蘭唏噓不已,盡管已經知道了,但是沒有這次知道得詳細。她也感到奇怪,按理說,朵蘭也好久沒和陳魯在一起了,這些事她是怎麽知道的?

朵蘭說:“佑佑當時一定很後悔,我想好了,不要再裝了,不管你怎麽想,見到陳大哥,我就要告訴他,我朵蘭要嫁給他。”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了這句話,納蘭心裏覺得非常別扭,這是原來從來沒有過的,原來作娥皇女英,幾乎每天都掛在嘴邊上,她覺得非常自然。

其實她的表情沒有逃過朵蘭的眼睛,朵蘭雖然隻大她幾歲,但是從實際上講,要大她幾十歲,經的事也多。這種表情以前朵蘭從來沒見過。

這是一種複雜的表情,有不屑,有羨慕,最多的是那種難以名狀的嫉妒,醋意。

朵蘭明白,納蘭長大了,成熟了,有了真正女人的思維,以前她的娥皇女英,隻是一個理論,感覺到好玩而已,她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娥皇女英到底意味著什麽。

一次次的挫折讓她深刻地進行了反省,她明白了要為人婦這件事的真正意義。

這樣,她的心裏就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對其他女人,即使是自己的親姐姐也有一種天然的排斥。

朵蘭看到她這種表情,不但沒生氣,反而還很欣慰,說:“納蘭,我說的話不代表你,是我自己,你呢?你到底怎麽想的?”

納蘭搖搖頭,說:“姐姐,說句實話,我真的沒想過,我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我一點都不敢想。”

朵蘭一下子明白了,納蘭的心態起了變換,她擺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在陳魯麵前擺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都是在故作姿態。

哦,納蘭自卑了。

她為自己一次次的背叛在反省,尤其是背叛她的陳大哥,她後悔、自責、自卑,她恨一些人,這種恨自然而然地就轉嫁到她認為最親近的人身上。

她用這種可憐的自尊來掩飾內心的自卑,最後成了一種病態的自尊,用這種病態的自尊去傷害、撕扯、甚至吞噬自己的親人。

朵蘭不能坐視不理,她直截了當地說:“納蘭,人這一輩子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佑佑的事,我們都看在眼裏,現在我的心裏沒有了恨,隻有惋惜了,哎。”

納蘭沉默了一會兒,走過來,摟著朵蘭的肩膀,鄭重地說:“姐姐,我懂了。”

朵蘭看著她,那臉上寫滿了一個表情——真誠。朵蘭剛想說話,這時外麵打了幾聲梆子,二更天了。

朵蘭搖搖頭,示意妹妹,今天談話就到這裏了。她拉著納蘭走出房間,到了後麵沒人的地方,向空中看了一下,確信沒有人,她念動咒語,一個聲音傳來:“見過陳夫人,你回到使團了?恭喜恭喜。”是神女。

朵蘭說:“我應該先恭喜你,你做了逍遙紫薇池的主人,可喜可賀。”

“這是臨時署理,這麽大的一攤子我可做不來,你們那裏已經是二更天了,說吧,有什麽吩咐?”

“不敢,有兩件事要辛苦神君姐姐,第一個,我夫君和你一起去過那個寰宇新世界,你對那裏比較熟悉,現在,據我所知,我夫君在那裏做了人質,我需要姐姐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