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碧眼虯髯的大漢出麵了:“是末將季達,末將剛剛接班,剛才的是副使者。”

    神女喝道:“趕快把他拘來,本君有話問他。”

    片刻時間,一個將軍來了,神女又問了一遍,他想了一下,說:“看見了,我們一直在看著製爺,他和那個女子好像是起了爭執,聽他們還像是提到了神君您,然後這個女子就走了,有一個公子模樣的人攔住了她,這個公子還帶了幾個小廝。”

    神女看了陳魯一眼,陳魯本來就已經泛紅的臉更紅了,紅得發紫。

    神女顯然有幾分不耐煩了,說:“你太囉嗦了,往哪裏去了?”

    “往正北方向去了,走過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還沒出我的管區。”

    這個碧眼虯髯的護雲使者吃了一驚,大喊:“不好了,銷金軒。”

    神女狐疑地說:“不可能吧?什麽人這麽大膽,敢強搶良家婦女?”

    這個副使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一定是了,他們還說了一聲牛郎。”

    神女也也慌了,趕緊說:“你先替他一會,在這當值,季達,你帶著一總旗兵馬隨我去銷金軒。”

    說完拉著陳魯的手就走,陳魯說:“不用拉我了,我能跟上。”

    神女明白,他怕傳緋聞,這是在天上,對神女的名聲有損。想一想他自己上的天,應該沒問題。

    他們到了銷金軒,陳魯吃了一驚。這樣的煙花柳巷,秦樓楚館,陳魯一向不感冒,何況他是朝廷官員。曆朝曆代都有製度,官員,包括致仕的官員,一律禁止出入這樣的地方,否則重重治罪,丟官是輕的,還要坐牢。

    但是在各處的青樓,陳魯也見過不少,幾棟樓房就算是大的了,而且大都是一些俗裏俗氣的裝飾。而這裏,在紫氣彌漫的雲海裏,樓台軒榭,一眼望不到邊,遠遠看去,屋脊相連,在雲海中時隱時現。

    陳魯問道:“這裏都是銷金軒的?”沒有一人回答。

    陳魯明白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陳魯是寰宇十方總製,你總不能讓製爺感覺你對這裏很了解吧?那說明什麽?不言而喻。

    陳魯看到,前麵連著三道牌坊,每一道牌坊都刻著一些名字,有的還銘刻著事跡。

    陳魯糊塗了,這是什麽意思?這裏刻著的名字都是哪的?神女看出來了他的疑問,說:“這些名字都是銷金軒的。”

    我靠,這天上真的是會玩,在人界,這是什麽,這就是被人們恨之入骨的最上不去台麵的、拿來罵那些臉皮最厚的一句話: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這裏就是這樣,似乎在向寰宇十方宣示:我就當什麽了,我驕傲,我自豪,我……

    他們走到大門樓前,好氣派的門樓,兩邊各有一個門垛,上麵用寶石和珊瑚蒙的麵,看上去是一個少男少女的兩張臉,是令人沉醉的兩張笑臉。

    大門足有三丈多高,有一副對聯:誰說無良,停車娓娓不分你我,莫道有情,上馬徐徐各奔東西

    哇塞,真是一副好聯,不但對仗工整,說的也特別含蓄,把這個行業的特點暴露無遺,有才。

    這時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迎了出來,她看上去三十多歲,高聳雲鬢,薄施脂粉,淡掃峨眉,細長而明亮的大眼睛充滿著笑意。舉手投足有一種難以掩飾的高貴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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