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裏,沈贏在自己那簡約風格的別墅三樓臥室中,輾轉反側,時不時發出囈語。

    夢中,忻阿姨一臉驚慌地指著自己:“你殺了我的孩子,殺人凶手!”

    她的眼中忽然流下混合著血的淚水,聲音也變得陰森可怖:“我的孩子變成了水鬼,都是你害的。沈贏你不得好死!”

    夢裏的沈贏連連後退,聲音嘶啞地反駁:“沒有!我沒有殺弟弟,他不是我害死的。”

    而沈勝卻又出現在忻阿姨背後,懷裏摟著一個看不清眉眼的女人,冷冷地:“哥哥,你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們就死在一起!”

    “沒有,我沒有不讓你們在一起!我沒有——”沈贏一邊嘶吼著一邊掙紮著醒了過來,看著自己僵硬地伸直在半空中的手臂,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從沈勝失蹤後,這幾年他就沒有睡好過,可現在沈勝已經回來了,為何依然噩夢連連?

    沈贏苦笑著在黑暗中點燃一支煙,看著煙霧嫋嫋地升到花板再漸漸散去。

    去畫畫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隻是想讓自己紛亂的思緒有一段沉澱的時間,否則他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的狀態中,就快失控了。

    時候就失去了親生母親,繼母忻馨雖然對他和妹妹都還不錯,但總是隔著一層。沈勝作為他的弟弟,時候就不讓人省心,大了更是無心輔助家業,若不是他用繼母死亡真相這個由頭吊住沈勝,這位弟弟恐怕早就離家出走了。

    想想人與人的緣分就是如此奇妙,即便和沈勝生活了二十來年,他依然猜不透弟弟的心裏在想什麽,他真正想要做什麽。

    上次沈勝回來,沒多久那位樓家大姐也跟了來,他們跟容綺這三角戀的狀態,沈贏怎麽看都覺得挺危險的。

    算了,家裏這一團糟心事,白他操心不夠,半夜裏還要傷神麽?他冷冷一笑,掐滅煙頭,重新躺了下去,這一躺,便是睜眼到明。

    過兩,沈贏又去了秦之彩設計學院,其實他報的是進修班,隻是老師嫌兩個班級人都少,就把兩班合成一班,把他們跟正規學生編到了一起,他才會遇到那個一見麵就騙他的妮子。

    這一回,他故意等到快要上課的時候進教室,見著她旁邊果然又有一個空位,便大剌剌地坐了過去。

    “怎麽又是你?”第二節色彩學的課程,錢旭兒故意選了一個比較靠裏的座位,若不是存心找是找不見她的。沒想到這個男人又這麽理所當然地坐到她旁邊來了,想起之前他的“你給我等著”,錢旭兒不由一陣心驚膽戰。

    “我們要當一學期的同桌,這是你騙我的補償。”這回沈贏是有備而來的,在桌上攤開筆記本和一些文具,都是最頂級的那種,看得錢旭兒一陣眼熱。

    “下次我就拉個同學坐我旁邊。”錢旭兒不高興地嘟噥起來。

    “那我會請他走開,因為你的身邊是我固定的座位。”沈贏不慌不忙,像是賴定她了。

    錢旭兒失笑。這人要不要臉啊?就因為一副煞氣十足的模樣,沒人肯坐在他旁邊,才故意找茬來找她當同桌的吧,肯定是這樣!

    老師祁泓走了進來,兩人便不再鬥嘴了。

    錢旭兒一邊認真地抄筆記,一邊偷偷打量旁邊那個拿頂級鋼筆寫得一手好字的男人。那字體真叫一個飄逸瀟灑,比她寫的好看多了。

    錢旭兒忍不住開始自我厭惡,她還是正規學生呢,還比不上人家一個臨時插班進來的進修生寫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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