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開始敘別情。

“你那個未婚妻究竟是怎麽回事?”樓時彧隻知道當時他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容綺襲擊而逼她離開,對於內裏的詳情並不清楚。不過,她還記得男人他愛容綺的時候,內心一陣絞痛的感受。

“容家在野蘋市勢力不,我當時是計劃在三個月之內解決掉他們,再來找你的。”沈勝瞥了她一眼,語氣閑涼,“沒想到某人一回到鹿鳴市,就迫不及待地跟別的男人訂下婚約,準備結婚了。”

“你當時那麽決絕地你愛著容綺,卻從沒跟我過一個愛字,誰能受得了?”樓時彧嘟著嘴,對於這一點始終耿耿於懷。

“我愛你,時彧。”滿含深情的告白從男人嘴裏出來,反而讓樓時彧愣了一下。

“可惡!不要在這種地方這種話,起碼也得是鮮花美酒,氣氛很好的時候吧!”樓時彧恨不得捂住耳朵,就當剛才沒聽到。這裏是酒店套房,兩人裹得跟熊一樣躺在床上,他幹嘛要像普通聊一樣突然向她告白啊?!

沈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告白不是,不告白也不是,大姐到底有多難伺候?以前沈衣那個男人是怎麽忍過來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難伺候?翻個白眼算什麽意思?”樓時彧還較真起來了,對於他那動不動就爺不伺候了的態度,她一直很計較,也是她覺得沈勝最比不上沈衣的地方。以前的沈衣是絕不會對她若即若離,掩蓋真心的。

“我隻是想明白了,過去的我也是我。既然沈衣愛你,沈勝也愛你,我們愛的是同一個人,也就不想多計較。”沈勝歎了口氣,把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攤開來明白,“而且,你跟姓吳的訂婚後,我就像失了魂一樣每惴惴不安。男人是很現實的,都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所以我要在失去之前把你搶回來。”

沈勝的話觸動了樓時彧的心。

她想起之前種種,雖然兩人之間不可避免地為了沈衣爭吵,但每一次幾乎都是他讓的步。是她氣吧啦地總是把沈衣掛在嘴邊刺激他,不顧他的心情,隻陷在過去的回憶裏。

在野蘋的時候,沈勝曾經語氣誠懇地請求她在跟他遊玩的某一隻叫他的名字,卻從來沒有限製過她不能提起沈衣。他懂得沈衣在她心中的分量,始終都懂,也一直克製著不去嫉妒曾經的自己。

想明白了這一點,樓時彧突然哽咽起來。她懂了男人為什麽會選擇在此時向她告白,那是他無數次向內心妥協的結果。他沒有抗拒去愛她,而是選擇了讓步——對男人而言非常難得的讓步。

聽到對麵的被子中傳來細細的嗚咽聲,沈勝慌了。

他連拖鞋都來不及穿,撲到對麵的床前,使勁拉開樓時彧蒙著頭的被子:“怎麽了,時彧?為什麽突然哭了?”

“我、我覺得自己好壞……一直在傷害你,隻顧自己的感受,一點都沒有考慮過你。你卻沒有放棄我,還願意愛我……”淚珠一顆顆地從她眼中湧出來,滑落在被褥上,“沈勝,我、我……”

“你終於願意叫我沈勝了。”男人俯身吻去她的淚珠,語氣裏滿是欣慰,“我一直在等你看向我,看向我這個愛著你卻不敢承認的男人。”

樓時彧勾著他的頸項,主動找到他的唇,舌尖伸出,輕柔地舔了一下。男人倏地深了眸色,勾住她的舌,強硬地撬開她的齒關,吻得越來越激烈。

充滿激情地愛撫到深夜,沈勝終究還是不願在這種時候越過那一線。他想尊重樓時彧,連告白都嫌寒酸的地方,承受不起兩人的第一次。

這一下,倒是樓時彧情動到有些不滿了,知道男人沒那個意思後,將他推下了床,氣呼呼地轉過身子裝睡。

沈勝在地板上哀歎:男人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