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喧囂歸於平靜。

沈勝開車,帶著一身新娘禮服的樓時彧離開了婚禮會場。

開著開著,樓時彧覺得不對勁,瞪著身邊的男人:“你這是往哪兒開?”

“機場。”沈勝目不斜視地回答她,“在鹿鳴市太不安全了。樓家的人,吳家的人,恐怕都會找上來。”

“你這是要誘拐我?”樓時彧見他在駕駛也不敢隨便動手,隻能嘟起嘴發脾氣,“我不去野蘋市!在那兒待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回來的。”

“之前是因為有生命安全的威脅。現在容家老爺子已經把容綺軟禁起來,等他們全家移民去新西蘭就不會有事了。”沈勝安撫著身邊的女孩,語氣輕柔,“到了野蘋,你要去哪裏我都陪你,絕不會讓你孤單寂寞。”

“你以為這樣一來,就能扯平你之前那樣對待我的事了?”樓時彧搖搖頭,意誌堅決,“我不要在這麽不明不白的情況下離開,今晚先去住個酒店,我想好好理一下思緒。”

“一間房?”男人斜睨著她,故意逗她。

“一間房,兩張床。”樓時彧索性也攤牌亮出自己的底線。

“反正你就是想讓我看得見吃不著。”沈勝歎了口氣,也知道如今的情況下樓時彧願意答應他一同住在外頭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扮成沈衣的鬼點子是誰給你出的?”樓時彧開始秋後算賬,氣鼓鼓地看著他,“我覺得施不凡最多提供了你第一次和我見麵時的穿著,這點子不像是他出的。”

“是錢旭兒。”沈勝出賣起盟友來毫不猶豫,“她不想看你將來後悔。”

“哼,怪不得。你們倆的關係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不錯的。”樓時彧也知道旭兒是擔心自己,但一想到那三人在背後合計著算計自己,總歸心頭不快。

“怎麽?沈衣之前跟錢旭兒也有一段?”沈勝一邊開車一邊皺起眉頭,“我覺得沒有。見著她就像見一個陌生人,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之前你上趕著追人家,人家不同意,你才死了心。”樓時彧仗著這男人失去記憶,開始信口胡言,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除了大姐,我還能上趕著追別人?你這樣的女人,肯接受別人退而求其次地來找你?”沈勝也是個人精,聽著她這樣的語氣,早猜出她在瞎八道,似笑非笑地回懟她。

“哼,不好玩。”樓時彧一臉傲嬌地扭過頭,看著窗外黑魆魆的道路,漸漸地生出了茫然之情。她這次真的是負盡下人,算起來,樓吳兩家的臉麵都叫她丟光了。

但是,與這次聯姻關係最緊密的那個人卻支持她的反叛,在眾目睽睽之下製止了她的父親,讓他們得以離開會場。

回想起那雙邪氣又看透世情的眼,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叔公這個人,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他很喜歡你,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到那個剛才幫了他們的人,沈勝也不由肅然起敬。能夠不拘泥於豪門的種種規矩和束縛,在那樣的場合為他倆話,靠的不隻是勇氣和地位,更多的是寬容的胸懷。

樓時彧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語。那是她親爹,能不喜歡她?

“你這樣看我是幾個意思,他對你不是長輩的喜歡?”沈勝的危機感又出現了,神色怪異地瞥了她一眼,“你別告訴我,你家叔公不是樓家的種,所以他暗戀你二十多年始終如一,為了報複你嫁給別人,所以支持我把你帶走。”

樓時彧被他逗得笑起來:“有病啊你!是不是跟我待久了,自己也想過一把編劇的癮?”

“至少我沒意淫過別人被外星人換腦。”沈勝懟回去,想起在野蘋市兩人相處的那段時間,不由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