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在悠揚的樂曲聲中緩緩走入別墅內部,分為三層的婚禮會場人頭攢動,大家都看向依偎著走來的這對璧人,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樓雪非也非常少見地出席了婚禮,坐著輪椅掩在樓家眾人身後,目光深沉地望著自己的親生女兒。

“雪非,這次的婚禮你可滿意?”樓家曾經的當家之主樓柒須發皆白,老當益壯,聲音洪亮地笑問身邊的親弟。

“別人女兒的婚禮,我滿不滿意,有什麽關係?”樓雪非語聲閑涼地回了自己的兄長一句,對他興頭上來就不分輕重的脾性依然不太習慣。

“哈哈,怎麽時彧也是樓家唯一的輩,家中的獨苗。她的婚禮你我都該為之高興才是。”樓柒即便漏了嘴也能很快圓過去,這麽多年的一家之主也不是白當的。

樓劍宇在旁聽著父親和叔的對話,尷尬地假笑附和著:“是啊,時彧承蒙父親和叔的關愛,能夠順利出嫁,我真是為她高興。”

“你們都在為她高興,我怎麽覺得新娘子一點都不高興?”樓雪非懶懶地撐著輪椅的扶手,臉上似笑非笑,存心要讓侄子和兄長不痛快。

和樂融融的氣氛一滯,樓家人都沉默了。其實誰都看不慣這個冷言冷語的男人,偏偏他又是樓柒的心頭寶,由於年齡相差很大,從被樓柒當兒子帶大的。

“結婚之後,最好早點懷上孩子,你別忘了叮嚀幾句。”樓柒已然從集團隱退,此生唯一的願望便是治好弟雪非的血液病。故意忽略弟不陰不陽的話語,他低聲在樓劍宇耳邊吩咐著。

“是,我時常在時彧麵前提起此事,她心裏有數的。”在自己的父親麵前,“活閻王”樓劍宇也不過是一條應聲蟲,唯唯諾諾地點頭應允著。

“沈衣那子去哪裏了?本來我挺看好他們倆的。”樓雪非抬頭看向自己的侄子,“你把他們拆散了?怪不得時彧冷著張臉,一點也不開心。”

樓劍宇心裏憋著氣,偏偏在父親麵前還不能向這位叔發作,隻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那子自己作死,失去了記憶。這次是時彧主動要求結婚的,並無不願。”

“並無不願?”樓雪非怪聲怪氣地笑了一聲,本就長得妖孽的臉龐更添幾分邪氣,“你這個父親當得可真容易,把女兒的意願全都無視掉就好。”

“好了,大喜的日子,別跟你侄子一般計較。”樓柒處處都在維護樓雪非,即便是他挑起的話頭,也都怪在樓劍宇身上。

樓劍宇簡直要吐血,深深懷疑自己不是父親親生的。

婚禮的流程非常平穩地進行了下去,雙方父母致辭,開香檳塔,切蛋糕。

樓時彧的麵容始終十分平靜,隱隱看上去有幾分心死的意思。

司儀讓兩人交換結婚戒指後,便是誓約之吻。

她凝望著一臉興奮朝自己俯頭而來的男人,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決定今後的人生還是以事業為重,愛情對她來不過是奢望。

“大姐,你是不是忘了?半年之內你不可以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