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訂下婚約後,樓時彧發現周圍的人就對她有了一種心翼翼的態度,盡可能地不在她麵前提起沈執事這個人。

就連那個樣樣事情都想超越執事的未婚夫,都停下了種種作妖的手段,隻是每一盆玫瑰花的節奏還保持著。

“大姐,溫室裏快沒有地方放花盆了,到處都是玫瑰花。”莫姨苦著臉來向樓時彧稟報。

“挑十來盆特別好看的,送到醫院或者福利院去。”樓時彧記起時候看過的一篇文章,有個神情憂鬱的老婦人經常把美麗的花束帶到墓地去懷念逝去的親人,但墓地門口的保安卻勸她,與其讓那些看不到的人收花,還不如讓活著的人享受花香。老婦人若有所感,就將花束送到了福利院,看到那些人綻放的笑顏,她也覺得開心起來。

“好的,我會安排。”莫姨顯然也GE到了大姐的好意,笑著點點頭。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樓時彧接了電話,是施不凡打來的,邀請她去參觀新買下的店鋪,似乎還沒開始正式裝修。

樓時彧思忖著那家夥是要跟自己些什麽。不然沒裝修的店鋪有什麽好看的,欣賞上一家的店主品味有多好?

她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施不凡的邀約。

來到繁華街道,施不凡正坐在那家店裏等她。

之前似乎是家咖啡店,空氣中還飄著一點咖啡豆的香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著還挺好聞的。

“大姐,咖啡豆的香味都能留下,你對沈兄弟的感情這麽快就放下了?”施不凡揣摩著她的臉色,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沒記錯的話,你跟沈似乎是死對頭來著。需要這麽幫他話嗎?”樓時彧不受什麽影響,閑閑地懟了回去。

“錯了錯了,我跟之前的沈衣兄弟是不怎麽對付。但現在,沈勝兄弟是我的債主,為他兩句好話也是應當的。”施不凡油嘴滑舌地辯解著,眉間卻有著一股散不去的愁緒。

“是誰讓你改變了?風筱筱嗎?”樓時彧探究地望著他,覺得他整個人都沉穩了不少,盡管嘴還是一樣地欠。

“那女人在酒吧裏見著比我更有錢的,就跟人走了。”施不凡笑笑,“之前盯得我死緊,終究還是逃不過高富帥的勾引。所以,我挺羨慕沈勝跟你的感情,沒什麽雜質摻雜其中。”

“我和他本來是沒必要分開的,但他因為擔心我的安全就把我趕回來了。明知道我有個未婚夫在這兒等著,他還能這麽做,自然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樓時彧笑得頗為諷刺,“而且,他一直沒能恢複沈衣的記憶。是我最介意,其實他也很介懷,覺著我喜歡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另一個人。”

“你們這段感情,的確頗為周折。沈兄弟恐怕也是相當煎熬的。”施不凡試著想象了一下將自己代入沈勝那種狀況,無奈地搖了搖頭,“男人麽,最介意的無非是自己的女人心裏頭有別人,偏偏他還不能,因為那個別人就是他自己。”

“我隻知道,如果是之前的沈衣,絕不會這麽輕易地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樓時彧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起身走出了店外。

施不凡望著她的背影,竟琢磨出一絲寂寞憂傷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