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回正常的連衫裙,樓時彧總算鬆了一口氣,一臉嫌惡地將水手服扔進了垃圾桶裏。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哥哥今天教你的道理懂了嗎?”沈勝舉止優雅地吃著午餐,指了指對麵那份,“快過來吃,要涼了。”

“你做的?”樓時彧還是第一次知道,男人居然會做菜。

“不然呢?”沈勝了然,“我失憶的時候沒給你做過菜?”

“嗯,廚房有莫姨在,你也不用親自動手。”樓時彧坐下來,看著幾盤清淡的小菜還挺有興致的,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點了點頭,“好吃。”

“我們這樣,像不像新婚夫婦?”男人望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微微一笑。

“你總喜歡三級跳。現在我們連戀愛都算不上,怎麽就到夫婦階段了?”想起之前沈衣大叫著嶽父不喜歡他的樣子,心底突然又泛上一絲酸楚。

“我說每一句話你都會想到他,他到底有什麽好?”沈勝忽然失了胃口,被對麵的女人氣的。

“我和沈衣一起度過的時間很長。你跟他雖然性格不同,但是說話語氣,思維方式都很像,我看著你就會想起他,這是不可避免的。”樓時彧的神色也淡了下去,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要是妨礙了你吃飯的胃口,我先離開好了。”

“你去哪裏?”男人將她一把拉到自己的懷裏,緊緊地箍住,“不許獨自再到櫻華軒以外的地方去找樂子。你想換心情,就叫上我一起。”

“不去就是了。”女孩掙了掙,卻發現一雙鐵臂將自己牢牢地鎖住了,她回過頭,凝視著他的眼睛,“沈勝,我們這樣有意思嗎?如果你一生都無法恢複記憶,是不是我們要抱憾終身,然後不斷地互相埋怨對方?”

男人無法回答她,近在咫尺的紅唇引誘他重重地吻了上去,反複地碾壓、廝磨,直到樓時彧不經意地微啟雙唇,他才探進她的口中,盡情汲取蜜汁,吻得情難自禁。

這是他恢複記憶後兩人之間第一次的正式親吻,然而怎樣吻她最舒服,親哪裏會讓她發出細小的嚶嚀聲,他似乎全都知道。身體的記憶比腦袋的記憶更管用。

一分鍾後,兩人微喘著分開,彼此看著對方的眼睛,都見到了蘊藏其中的深情。

“是你非要把我推到心門之外的。”沈勝的聲音很沉,不似他往常的清朗,“我是沈衣還是沈勝,真有那麽重要?重要的難道不是我們都無法失去你?為什麽你執意要找回那段記憶?對你而言,我就是我,讓你享受讓你心動的全是這個我,你為何非要分個清清楚楚?”

被吻得昏昏沉沉的樓時彧被惡魔的低語漸漸地蠱惑了心智。是啊,何必非要分清楚呢?那個男人,就算不記得她了,還是會漸漸喜歡上她。盡管把她比喻成一隻貓,但是在她最危險的時候,他總會出現,豁出一切來保護她,幫助她。

可是,最早讓她心動的是那個穿著白襯衫,眼睛裏裝著整個銀河的青年啊!如果要把那半年的相處全部放棄,她與他之間還剩下什麽?肉體的吸引還是打情罵俏的歡喜?這些,都不是最初純真的感情啊。。

她閉了閉眼,最終還是睜開了眼,朝他微微一笑:“我喜歡的,還是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