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兒離開後,樓時彧走回她經常坐的位子上,撐著下巴想起剛才旭兒的話。

很多人認為她和沈衣之所以能夠在一起,是因為他們一同克服了她的恐男症,並且共享家族秘密,她不否認這些因素都有點關係。然而,最關鍵的是他們在初相見時,就對彼此有了好感。

不上一見鍾情吧,至少也是另眼相看的。

她欣賞沈衣那份決絕幹淨的氣質,不同於她一貫見到的自負狂妄的男人。沈衣呢?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裏是什麽樣的,但能肯定的是沈衣對她萌生愛意要比她更早一些。

他們之間的感情很純,而且是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萌生的。所以她一直無法忘懷,也不能將過去的沈衣代入到眼前的沈勝身上。

這兩個男人是不同的,正如盧醫生所,沈衣是沈勝身上的副人格,並不是他的主人格。然而她喜歡上的就是副人格啊!她不能欺騙自己是同一個人,就直接替換了沈衣,喜歡上沈勝。她不是這樣的人。

樓時彧在進行自我感情分析的同時,沈勝也在觀察著她。那女人一時憂愁一時微笑的,顯然又在懷念從前的那個沈衣。

沈勝感到很挫敗,她對沈衣的愛毫無疑問是真心的。但就因為太過真心,讓她無法接受現在的他。這種悖論作為一個男人是難以接受的,但是她作為女人,就是要分得如此細膩,一點都不肯將就。

是了,樓大姐可能沒有意識到,她從來不肯將就。愛就是愛,愛的是沈衣就不肯將就沈勝,偏偏還不願放棄他恢複記憶的機會。或許就是這一點倔強,讓她始終能夠麵對種種質疑和嘲諷,堅定地站在他的麵前。

樓時彧的手機響了。

她打開一看,施不凡真給她發消息了,問她是不是在野蘋市,近日他也想打擾一二之類的廢話。

樓時彧捂著臉,幾乎能想象到施不凡幸災樂禍的笑臉。

“怎麽了?”沈勝走過來,看她臉色變來變去是挺好玩的,捂著臉就沒意思了。

“施不凡真要來了。”樓時彧下意識地就舉起手機給他看消息,沒注意到這舉動過於親密了,對於非情侶關係的他們來。

誰讓她之前也做過同樣的事呢,麵對相同的一張臉,她也會失去防備啊。

“我又不是觀賞動物,他們一個個地是要來幹嘛!”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看著略微被嚇到的女人,了聲抱歉。

“從另一種意義上來,沈執事你很受歡迎啊。大家都前赴後繼地來探望你。”樓時彧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探望個鬼!老子好得很。”沈勝火冒三丈,更多的是對那個姓施的不滿。

“沈,你之前到底幹嘛的?是不是混黑道的?”樓時彧一臉嫌棄地瞪著他,“在我麵前能不能文雅點?我不喜歡你這樣。”

沈勝被她噎了一下,差點就想嚇嚇她,直接自己就是混幫派的了。後來想想那女人被嚇了之後不知道會做些什麽事,不定就乘上飛機回鹿鳴市了。

忍了又忍,他轉頭對打雜弟大吼:“快送點酒水過來!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