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不凡從莫姨那裏拿來急救箱後還想站著看會兒熱鬧的,卻在沈衣眼刀的威脅下不得不含恨離開了書房。大姐一點挽留的意思也沒有,這讓他深刻地體悟到:在大姐和沈衣的眼裏,書房完全不屬於他,他站在那裏的唯一作用隻是礙眼而已。

“你剛才對施不凡的那些話,是故意氣我的?”沈衣也不是傻子,稍微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樓時彧的用意,要不是她用對待他的態度來對待施不凡,恐怕他們之間的冷戰還得維持一陣子。

樓時彧從急救箱裏拿出紅藥水和棉簽,心翼翼地給沈衣擦藥,後者像是一點都不在意傷口,隻是執拗地問她要一個答案。

“我看到你站在門口了。”樓時彧實話實,不自覺地撅起嘴,“就想試試你到底會不會讓出這個圖書管理員的位子。”

“你別忘了,太太。那是我倆的遊戲,多一個人就不好玩了。”沈衣提醒著她,讓她記起那夜裏兩人一同整理到後來,差點兒就頭靠頭睡著了。

“你別這樣叫我。”樓時彧心裏覺著別扭,明明剛才他們還在吵架的,他頭上的傷也是自己造成的。

“太太,你臉紅了。”沈衣湊向她,輕輕地朝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還不是你害的。”樓時彧真的對他時不時撩撥自己的舉動很有意見。這家夥,失憶前一定是個花花公子!

“你臉紅的樣子……”沈衣眼眸一深,差點就想吻上去了,“特別可愛。”

“可惡!你離我遠點。”擦完藥的樓時彧往後退了一步,有些防備地盯著這個得寸進尺的執事。

沈衣調整了一下呼吸,聲音低啞地解釋起來,“昨晚我回來,本來想跟你聊聊你的病情,卻看到施不凡用一支按摩儀把你的蕾絲內衣都看了個夠,一時衝動才會砸了他的東西。”

“什、什麽蕾絲內衣啊……”樓時彧神色難堪地支吾起來,橫了他一眼,“你們男人都在想些什麽東西啊。”

“男人想女人是經地義的,但肖想別人的女人就是不對。”沈衣的臉色冷了下來,就算此時他想起昨晚的事也是妒火難耐,“你太沒防備心了。我早就提醒過你,可你從來不聽。”

“紗布你自己蓋上,我沒法碰你。”樓時彧將急救箱裏的紗布和醫用膠布拿了出來,情不自禁地嘟噥起來,“什麽別人的女人,我是誰的女人啊……”

沈衣愣了一下,剛才他就這麽出了口,一點都沒覺得不對勁。是啊,大姐又不是他的女人,輪得到他如此緊張嗎?

“我……”沈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兩眼再認真不過地注視著樓時彧,“我想把你變成我的女人。不是為了治病,也不是為了那些錢,而是因為——我喜歡你。”

樓時彧怔住了,在那雙幽深得可以溺死人的眼眸中迷失了自己。他喜歡她?剛才他是在告白?他們倆……是怎麽會從冷戰走到告白這一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