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蹲下去撿起那個被踩壞的按摩儀,一句話也不,轉身走了出去。

樓時彧被他堵得胸悶。剛才她的話得是有些傷人,但要不是沈衣在她麵前摔東西發火,她也不會那樣他。

沈衣並不像他表麵看起來的那樣溫和無害,這一點她早就意識到了,但是對於同僚,他的倨傲無禮實在來得莫名其妙。

之前她也過不讓施不凡來三樓,但這一次真的是例外。美容師出身的施不凡想試一試新買的按摩儀,她有什麽道理拒絕?都是要相處一年的人,不可能厚此薄彼那麽明顯,沈衣為什麽就不明白呢!

這夜裏,樓時彧輾轉反側,第一次不是因為看了推理睡不著,而是為了不知次日如何麵對沈衣睡不著。

第二早上,樓時彧下樓的時候,見到沈衣已經侍立在餐桌旁,就朝他笑了笑:“早安。”

沈衣目不斜視,像是根本沒聽見她的問候一樣,毫不理睬。

樓時彧愣了一下,這是……要跟她冷戰?

莫姨在旁邊看著苗頭不對,出來打圓場:“大姐,今早你胃口怎樣?是要喝鹹豆漿還是甜豆漿?”

“鹹的。”樓時彧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惡意地加上一句,“如果某人不在我旁邊,我的胃口可能會更好。”

話音剛落,沈衣轉身就走了出去。

樓時彧瞪著他的背影,氣呼呼地拉開椅子:“莫姨,上菜吧。”

莫姨搞不明白沈執事為什麽剛放假回來就跟大姐鬧起了脾氣,訕笑了一聲把新鮮烤好的麵包和豆漿端了上來:“大姐,當心燙。”

“施不凡呢?”一般來,這種時候施不凡也已侍立在她身旁了。特別是沈衣不在的這幾,施不凡格外賣力,有一次還給她到外麵的網紅店買了特色籠回來。

“呃……剛才沈執事瞪了他幾眼,把施執事給瞪走了。”莫姨的用詞也是相當活靈活現了。

樓時彧想象了一下沈瞪施走的畫麵,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昨晚也是,明明是沈衣做得不對,施不凡像在怕他似的,一點都不敢跟沈衣杠上。這兩人在私下莫非達成了什麽默契?

“莫姨,你把施不凡找回來,就我有事找他。”樓時彧喝了一口鹹豆漿,慢悠悠地吩咐著莫姨。

“好的。”莫姨出門去了,心底卻在嘀咕:大姐確定要她找的不是沈執事,而是施執事?

莫姨在別墅外頭走了一圈,發現施不凡和沈衣都在溫室裏麵,隻不過一個在修剪枝葉,一個在負手賞花。

“那個……”

莫姨幹咳了一聲,倒是賞花中的沈衣先轉過頭來,似有所待地望著她。

“施執事,大姐找你。”莫姨刻意略過沈衣的目光,向施不凡傳達了主人的召喚。

“哦?大姐找我?”施不凡刻意地重複了一遍,視線在沈衣身上一溜,“確定不是找沈執事?”

“是的,她找施執事。”莫姨再度肯定地點點頭。

施不凡放下花剪,慢吞吞地從沈衣身邊走過去:“哎,一早上就這麽忙碌,真沒辦法。”

他跟著莫姨走出了溫室。

身後的沈衣卻將近在手邊的迎春花枝折斷,神色冰冷,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