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時彧昨晚的確沒睡好,她有睡前看推理的習慣,如果是那種特別厚的兩時看不完的書,她就慘了。睡夢裏滿是故事情節,還會在夢裏扮演偵探去破案。別,還真有幾回給她破出來的,那就是作者的筆力問題了,沒能把懸念維持到最後。

昨晚她就看了一本超厚的懸疑,才看到三分之一,然後在夢裏和各色人物鬥智鬥勇,最終還是沒能找出凶手,所以她今還把那本書帶來了,超想繼續看下去的,可惜剛才整理東西的時候那書被沈衣拿走了,她隻好乖乖聽話,鑽進榻榻米上鋪著的被窩補眠。

半夢半醒之間,她聽到房門被移開,有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見是沈衣,忍不住抱怨:“不是你讓我睡的嗎?這會兒又進來打擾我。”

“這房間沒有門鎖,萬一有人趁你睡著偷襲你怎麽辦?我在這兒看書,你不必管我。”沈衣拿出剛才那本被他沒收的懸疑,神色淡然地讀了起來。

這還能不能好了!她最想看下去的就是這本書,他還拿這書在旁邊讀,她能睡得著嗎?能睡得好嗎!

樓大姐從被子裏鑽出來了,氣呼呼地瞪著沈衣:“你故意的吧!沈衣,想和我作對就明,別使陰招。”

沈衣瞄了一眼大姐鬆了顆扣子的睡衣領口,隱隱約約都能看見裏頭的乳溝了,好心提醒她:“大姐,您的睡衣……”

樓時彧低頭一看,頓時羞紅了臉,趕緊攏好睡衣,係上扣子:“所以你進來到底是幹嘛的?!這種酒店應該蠻安全的,哪裏會有人來襲擊我啊。”

“就你剛剛那副毫不設防的樣子,我能放心你在這裏一個人睡嗎?”沈衣瞧了瞧那寬大的被窩,邪邪一笑,“還是,大姐孤枕難眠,希望我跟你一起——”

“閉嘴!我睡就是了,你別吵我。”樓時彧感覺這執事就是來讓她不痛快的,索性不理不睬,蒙頭睡覺了事。

沈衣目光深沉地看著樓時彧蒙頭賭氣的樣子,他擔心的倒不是別人,而是施不凡。上次在溫室外頭看那男人撩撥風筱筱的樣子,就知道此人閱女無數,絕不是他這種口頭上占點便宜就算了的類型。

雖然大姐在清醒的意識中一碰到男人就會起蕁麻疹,但在她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去碰觸她的話,她其實是不會有什麽過激反應的。她睡覺的時候就是最能夠成功襲擊她的時候,這一點沈衣雖然沒告訴過施不凡,但也怕他久而久之就看出來了。

半時後,被窩裏傳來輕微的呼吸聲,大姐似已睡著了。

沈衣輕輕地替她拉下蒙在頭上的被子,望著那張猶如嬰兒般純潔無辜的睡臉,右手不自覺地向前伸去,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觸手滑膩,幾乎看不到毛孔的臉龐是如此美麗優雅。

沈衣放縱著自己的心,輕撫她的雙頰近三四分鍾,卻一點都不敢往下摸去,怕控製不住自己。

大姐的麵頰依然美得毫無瑕疵,一點起疹子的跡象也沒有,再度驗證了她的恐男症很大程度上來自心理暗示,而不是生理反應。

沈衣放開手,望著那本厚厚的推理思量起來:如果是這種情況,或許是因為大姐之前受過什麽刺激,造成了創傷應激後遺症。

然而,一想到或許有哪個男人曾不顧樓時彧意願地侵犯過她,讓她患上這個心理疾病,他就有一股想殺了那個男人的衝動。最好不要告訴他這病是跟身體侵犯有關,否則他真的會去宰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