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趕緊點頭:“是,王爺。”然後立刻過去,迅速的查看平陽的傷口。

    從軍醫來了之後,安親王就再也沒有看那床上一眼,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麵前的桌子,似乎是要把這桌子給盯出花來,可是看他那緊握的拳頭,我就知道他心裏是有多緊張,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營帳裏來來往往都是端水倒血水的人,整個空間中都彌漫著讓人不舒服的血腥味兒,還有軍醫緊張的指揮聲。

    說起來,平陽隻是一個下人,安親王沒有必要這樣擔心,可是,這麽多年仔仔細細的算來,平陽在安親王身邊的日子,比赫連乾和赫連普陪伴安親王的日子的總和都要多,這也是平陽在安親王心中特殊存在的原因。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隻覺得這營帳裏的光線慢慢的昏暗了下來,然後就是一盞盞的燭火,被人點燃放在營帳的各個角落,安親王的拳頭從握起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鬆開過。

    “王爺!”軍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喊了一聲。

    安親王身子微微一動,卻還是沒有扭頭:“他怎麽樣了。”此刻的語氣,已經是出奇的平靜,讓人聽不出一絲喜怒來。

    “回王爺,平陽侍衛傷勢太重,不過好在送來的比較及時,命是保住了,可現在還昏迷著,要想醒來,還需要一些時日。”剛才長時間的站立,和高度緊張的工作,軍醫感覺自己的雙腳都要站不住了,說話的聲音也虛弱了很多。

    “知道了。”安親王隻回了三個字,不過,那兩隻緊握的拳頭,卻慢慢的鬆開了:“你退下吧。”

    “是,屬下高退。”軍醫出了營帳。

    安親王還是沒有去看平陽一眼,對屋子裏侍候的士兵道:“把他抬回去好生將養著,你們留下一個人,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與我說清楚。”

    “是。”士兵應聲,然後去手八腳的把平陽抬了出去。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安親王沉聲說道。

    “啟稟王爺。”士兵臉上也是一臉的為難:“西夏現在一直在騷擾潮州,東晉現在雖然是按兵不動,可是,也在另一邊圍困潮州,潮州現在處在腹背受敵的僵局之中,我們所有的將士也是苦不堪言,平陽侍衛不甘心,潮州就這樣被他們圍困,所以便隻身一人闖進了東晉軍營,想暗抓住他們的頭領,殺他們的銳氣,誰知道,平陽侍衛的行蹤竟然早就被他們給發現了,等平陽侍衛一去,他們立刻就派人包圍了他,平陽侍衛去的可是一個軍營,被那麽多人圍攻,是拚了命才撕出了一道口子,跑了出來,要不是我們幾個在邊境巡邏,恐怕此刻……”士兵說起來有些哽咽了。

    安親王心裏滿是震撼,先前他還覺得平陽是野心勃勃,可是如今,安親王才真正的領會到,平陽無論說什麽做什麽,從來考慮的都不是他自己,而是作為他主子的安親王,安親王久久沒有說話,抬頭看了一眼,方才平陽躺過的床,上麵還殘留著絲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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