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你了。”上官婉卿也知道這是袂鳶的好意,因此她也沒有拒絕。

    華輕茯聽到這話倒是有些自負地在旁邊哼了一聲,但是他也沒說出口,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少女究竟會用什麽辦法給慕容簡溪調理身體。

    “不必客氣。”袂鳶連忙擺手,“有什麽需要的就和我說,畢竟你們是這南蠻裏幾個願意和我扯上關係的外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

    第二日,上官婉卿也果真如她所說,一大早就跑到木屋旁邊,跪在了草地上。

    雖然這兒氣候並不算多麽的寒冷的,但是因為晨起草葉上還站著露水,因此上官婉卿跪下去的時候仍是清楚地感到那露珠一點點地浸濕了她跪在地上的部分的布料。

    而那份濕潤遇到風的時候則瞬間變成了寒冰,刺進骨頭裏,脆生生的疼。就像是有誰在拿鋼針戳著皮肉一般。

    上官婉卿咬了咬牙,沒有說話,隻是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柬弦推開門,發現上官婉卿跪在門前,她的神色有些微微的吃驚,但是那也隻是吃驚而已。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她就像是無視了上官婉卿一般,自顧自地幹著自己的事情。

    當日頭出來的時候,她在藥園裏摘著草藥;中午日頭正好的時候,她也正好結束了采摘。她順手就將藥簍裏的草藥攤在了一邊,仔細翻曬著。

    上官婉卿就筆直地跪在那裏,看著柬弦做著這些事情。柬弦沒有開口,她也沒有開口。

    柬弦不開口,是因為她本身就沒有任何開口的必要。而上官婉卿則是已經沒有了力氣開口。

    她一大早就跪在這裏,膝蓋早已由最初的又疼又麻變成了現在的毫無知覺。一開始她還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所謂的蠱蟲不小心爬到她的膝蓋周圍時那癢麻的觸感,隻是現在她卻什麽都感受不到了。

    日頭正高,柬弦在吃飯的時候,上官婉卿才意識到,原來這在她看來無比漫長的時間,隻不過是過了一個上午而已。

    隻不過對於上官婉卿來說,無論是上午,還是晚上,隻要柬弦一日不開口答應給慕容簡溪治病,她的這般長跪就不會有結束的一刻。

    雖然上官婉卿也知道,她利用折磨自己來換取柬弦的醫者仁心,讓她妥協給慕容簡溪治病是一件十分無恥的行為。但是她現在已經無路可走,哪怕這條路需要她出賣尊嚴,需要她做出無恥的行為,那麽隻要能救慕容簡溪,她都在所不辭。

    柬弦也沒有搭理上官婉卿,她隻是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她不過是貫徹自己的信念而已,她不在乎長孫皇後到底做了什麽,她隻在乎的是,這個所謂的“慕容簡溪”是自己的兒時好友長孫皇後執意要弄死的人。

    既然如此,那麽她就不能違逆好友的想法。她不會害人,但是她也不會救人。至於能不能挺過去,這就要看這個名叫“慕容簡溪”的人自身的造化了。

    因此上官婉卿和柬弦兩個人可以說,一個是在折磨自己企圖喚醒另一個人的注意,而另一個人隻是在堅持自己的信念。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