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沐元銘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但是沐時熙沒有靠近的意思,他隻是嗯了一聲,站在離門口最近的地方。

即使是這樣,沐元銘聽到他的聲音,就已經很滿足了,他的眼睛已經流不出眼淚了:“是爸爸對不住你,也對不住你媽媽。”

沐時熙沉默著,蘇甜握住他的手腕。

良久,他吐出一個字:“好。”

“你能讓爸爸好好看看你嗎?”沐元銘艱難的轉過頭,好像已經在彌留之際了,蘇甜輕輕的推了沐時熙一下。

他終究還是站到了病床前麵,沐元銘停在半空中的手好像想拉住他,但是很艱難,眼看著就要碰到沐時熙的衣袖了,那隻手重重的掉在了床上。

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聲音,幾個醫生護士魚貫而入,實施了一係列搶救之後,他們隻能遺憾的對沐時熙搖搖頭:“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在他蓋上白布之前,沐時熙最後看了他一眼,他瘦的好像骨頭都凹進去了。

葬禮那,來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哭的悲悲切切,就好像裏麵埋的是他們的親人一樣。

反而是高雅思,一直挺著孕肚站在隊伍前麵,有條不紊的操持著葬禮的一切事宜,很多人議論紛紛,這個漂亮的年輕女讓到了所有的遺產,竟然心急的連麵子上工夫都不再維持了。

柳毓也來了,她幾乎是來的最高的,但是她站在送葬隊伍的最後,看那個陪了自己大半輩子的男人被埋在了土裏,心裏竟除了悲傷,再找不出什麽情緒了。

蘇甜看著沐時熙給沐元銘獻上了一束花,直到葬禮結束,大家都陸陸續續走聊時候,沐時熙還站在墓碑前。

漸漸的黑了,他終於釋然的伸手,把自己第一次學會叫爸爸的時候,沐元銘送給自己的鋼筆埋進了土裏。

就讓它最後陪陪你吧,爸爸。

當沐時熙扶著柳毓,準備回去的時候,高雅思攔住了他們,蘇甜怕柳毓受不得刺激,提出先送她回去,柳毓搖搖頭。

高雅思笑的很優雅大方:“他一年多一直寢食難安,謝謝你,他最後走的很安詳。”

“.......”

她從身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到沐時熙麵前:“遺產都留給了你和你媽媽,你簽個字就會全部轉移到你名下。”

沐元銘這一生雖然品行不端,但是事業一直是一路高歌,姐姐攀升的,光他名下的房產加起來就有有十幾套,麵對如此高額的巨款,沐時熙把文件夾推了回去:“我不需要。”

高雅思也沒推辭的把文件收回去,轉頭對柳毓:“他愛你,哪怕到了最後一刻,這點請您相信。”

柳毓擠出一個笑容:“不重要了。”

看著高雅思孤獨離開的背影,蘇甜生出幾分憐憫,也許這就是報應不爽吧。

高雅思把財產分成三份,一份捐給了山區兒童,一份套成現金打進了柳毓卡裏,自己隻留下了很少一部分。

聽她沒再結過婚,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